见过衞慕山喜和山遇惟亮,李元江拉着江逐流来到南边的客席。
“天使大人,”李元江笑道:“这位是辽国天使耶律良大人,其实俺也是多此一举,两位天使大人是老相识了!”
江逐流依旧是一抱拳,笑道:“耶律大人,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真是有缘啊!”
耶律良倨坐在席位上,大刺刺地拱了拱手,哂笑道:“真没有想到,耶律良总是能在青楼碰到大宋名士,这种缘分也真是巧了!”
江逐流不以为意,淡淡一笑,道:“正所谓人生何处不相逢。”
耶律良伸手一指萧洪,对江逐流说道:“江大人,这乃是我大辽贺寿副使,萧洪萧大人。”
萧洪伸出手对江逐流道:“萧洪久闻江大人之盛名,今日有缘得见,不知江大人肯否让萧某与大人亲热亲热。”
狄青在一旁望去,但见萧洪拇指内扣,食指微曲,无名指和小指参差跷起,显然是某种内功手法。他连忙一伸手迎了上去:
“萧大人,某家乃江大人座前之衞队指挥使狄青,今日见了萧大人也高兴得很,不如咱俩先亲热亲热。”
不待萧洪反应过来,狄青纤细白皙的手已经和萧洪骨骼粗大皮肤黝黑的手扣在一起。在座之人都明白,两位大宋武将和大辽武将已经在互相伸量考较功夫了。
众人正要看个明白,忽然间听萧洪和狄青齐齐一声暴喝,两人各自退出两步开外。显然在方才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已经拼较过了。至于功夫谁高谁低,只有二人心中明白,从表面上来看,似乎二人势均力敌。
萧洪嘿嘿一笑,道:“大宋武将,也不过尔尔!”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方羊毛汗巾仔细地擦拭了一下刚才和狄青较量功夫的右手,然后把汗巾放回怀内,口中还叹气道:“好好的一方汗巾,就这么被弄脏了。”
狄青呵呵一笑,道:“辽国将军,也只是图具虚名!”随即也从怀里拿出一方丝巾,把双手擦拭干净后,随手把丝巾掷于地上,口中虽然一言不发,但是和萧洪方才之举动高下立判。
萧洪顿时面色通红,暗恨自己为何不把汗巾丢弃于地上,白白让宋人占了上风。
耶律良哼了一声,道:“丢人显眼的家伙,还不退下?”
萧洪面色顿时由红转白,起身闪在一旁。
江逐流呵呵一笑,对萧洪拱手道:“多谢萧大人。”随即坐在耶律良的下首。表面上位次上江逐流吃了点亏,坐在耶律良的下首。但是如果细细考究起来,江逐流确实应该坐在耶律良下首。因为自澶渊之盟后,宋辽两国为兄弟之国,两国君臣排序以世以齿论。耶律良官职比江逐流高,年龄比江逐流大,理应坐在江逐流上首。
按理说江逐流之后应该是萧洪入座,但是狄青却不客气,撩袍紧挨着江逐流坐下。萧洪狠狠地瞪了狄青一眼,嘴裏嗫嚅着,最终却没有说出来。他不甘地坐在最末席,没办法,谁让刚才在言语上被狄青占了上风呢?
美艳的胡姬斟上茶水,江逐流文雅地端起杯子浅尝而止。狄青却毫不客气,用宽大的袍袖一遮,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江逐流心中奇怪,狄青从来没有这般饮过茶水,今日他这般饮茶,必有缘故。
山遇惟亮呵呵一笑,道:“江大人,你虽然是不约而至,比起我等,终归是迟到,须要罚酒三碗方才公平,所以,江大人喝再多的茶水都做不得数的。”
江逐流爽朗一笑,道:“山遇将军既然发话,江某敢不从命?”
立刻有美艳的党项女子从身后过来,为江逐流摆上三只浅碗,往里斟满了琥珀色的液体,顿时酒香扑鼻,敢情这乃是西域特产的葡萄美酒,江逐流来到宋朝之后,还是第一次有机会见到葡萄酒。
江逐流一时间酒兴大发,他探手抚摸着跪在一旁为他斟酒的党项美女的藕臂问道:“这位小姐如何称呼?”
山遇惟亮在对面哈哈大笑道:“没有想到,原来江大人竟然是花丛老手!”
李元江忙在旁边插言道:“山遇将军,当初小侄第一次遇到江大人和耶律大人的场所就是洛阳四大名楼之一的春风楼!”
那党项美女甚是胆大,她用丰|满地胸部蹭着江逐流的胳膊,飞着媚眼道:“奴家名叫北里樱,天使大人切莫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