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诱辽攻夏(1 / 2)

小湖湾就在眼前,两条小径一左一右通向小湖湾的两岸。

耶律良停下脚步望着江逐流欲言又止。

江逐流道:“耶律大人,有话只管说来。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们两家只有精诚协作,开诚布公,才能解决眼下的难题。”

耶律良这才低声道:“江大人,贵国在兴州可有内应?”

江逐流暗自警惕,表面上却不露声色地摇了摇头道:“李德明御下甚严,江舟这次来兴州欲想私下里接触党项官员,却都没有结果。”

耶律良叹了一口气。

江逐流追问道:“耶律大人,为何要问这个问题?”

耶律良道:“若是贵国在兴州有内应,事情就好办许多。只要让内应严密注视党项人的动作。若是有信使急赴甘州前线,则说明西平王李德明生病是真。否则,这必然又是西平王李德明为了拖延时间而演出的一场障眼法。”

江逐流吃惊道:“耶律大人,难道西平王李德明花费这么大财力物力,就是为了导演一场障眼的把戏,以骗取我们两家相信他的确并入沉疴?若真相果然如此,西平王李德明心机岂不是太深沉了吗?”

耶律良扭身望向塞外飞城的方向,良久才转过身来答道:“江大人,耶律良这种推测很可能是真的。西平王李德明若是在这种小把戏上就下这么大的本钱,那么在别的大事上下的本钱就可想而知了。假如你我两家不早做打算,假以时日,李德明必然是宋国大辽之心腹大患。”

四个人又沉默下来,显然在惊骇这种可能性。党项兵本来就凶狠彪悍,若是再加上李德明如此深沉的心机,即使大宋和大辽联手,也不易钳制。

过了片刻,江逐流才说道:“耶律大人,辽国可在兴州有内应?”

耶律良摇了摇头,道:“大辽朝廷上下一直以为党项人不过是癣疥之痒,不足为患,所以从来没有做过这方面的准备。”

江逐流叹了一口气道:“如此说来,即使是李德明在欺骗我们,我们也无法证实了?”

耶律良沉重地点了点头,道:“为今之计,只好从党项人口中探一点口风了,好过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江逐流点头道:“如江舟猜测的不错,一两个时辰内,李元江必然过来向我们通报李德明的病情。到时候我们旁敲侧击一下,看能不能套出一些口风出来。”

耶律良拱手道:“眼下只能如此了。江大人,等李元江来过之后,你我再行商议下一步打算吧。”

江逐流亦拱手还礼,辽宋四人一左一右沿着小径回到自家的帐篷。

进了帐篷,狄青连忙跟上来问道:“大哥,若李德明真的如耶律良所说,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偷偷接触一下山遇惟亮将军,探探口风?”

江逐流微笑着摆手道:“不必了,这种事情不需要探什么口风。”

狄青一脸不解,不知道江大哥又想出了什么办法。

江逐流在大帐内坐下,然后拍了拍身边的矮塌,示意狄青坐在他身边。

“贤弟,其实这其中因果大哥早就想到了,本想回来之后再私下里和你说,没有想到耶律良亦推测出这种可能。看来,大哥小觑耶律良了。此人心思机敏灵动,假以时日,必然和李德明一样,是我大宋之心腹大患。”

狄青紧盯着江逐流,把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牢牢地记在心中。江大哥只比他大一岁,可是心思才智却远非狄青所能望其项背,狄青现在只能拼命地记下江大哥的话,留待无事时推敲分析,以求尽快拉近和江大哥的差距。

“可惜,耶律良虽然心思周密,却依旧小觑了李德明。”江逐流微笑着为江逐流解释道:“既然党项之主病危,自然要通知王子回来以防不测。李德明既然精心筹划了这么大一个骗局,下了这么大本钱,又岂会不注意这种向甘州派遣信使的细节?所以即使我们动用内应,必然会得到有党项信使快马飞赴甘州的消息。至于党项信使究竟要给李元昊传递什么消息,那除了李德明和身边亲近之人外,只有天知道了。”

狄青心思豁然开朗,他伸手赞曰:“大哥,还是厉害。这好比下棋一样,耶律良只能看出李德明的两三步棋,而大哥却能看到后面五步六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