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逐流顿时大惊失色,这是怎么回事?是郡主府下人口风不严,透漏出他在郡主府的风声?还是李元芷后来忽然间想明白,知晓他是党项人的大敌?
但是这些问题江逐流实在没有时间去考虑明白了,他必须马上做出抉择!
身处险境,江逐流实在不敢把人想的过于善良,无论是不是李元芷主动告密,现在党项人已经向郡主府开拔而来!江逐流必须做出应变措施!
江逐流不敢怠慢,立刻快步奔向郡主府围墙。还好,郡主府邸围墙尚不算太高,折算成现代尺寸,不过三米左右。
江逐流来到院墙下,身形一躬,双膝用力,噌地一声,离地而起。身子来到半空中,江逐流伸出双手,往上一搭,正好口中围墙的上沿。江逐流小腹用力,两腿一收,右腿往上一撇,已经攀上围墙的上沿。然后右腿一用力,左腿顺势而上,一个翻转,已经跃过墙头,双膝一收,江逐流已经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藉着月色偷眼望去,果然看见大队人马往这个方向开来。领先的人马到了郡主府大门之后,停顿下来。
江逐流知道,他的选择果然毫无错误。这队人马的目的地果然是郡主府,至于具体目标,除了他还会有谁人?以党项军队的作风,若不是怕惊动别人,何苦会舍弃骏马采用步行前来包围郡主府邸呢?
江逐流不敢再稍有耽搁,随即身影一伏,沿着街道上建筑的阴影向前奔去。
接着建筑物阴影的掩映,江逐流迅速逃离了郡主府邸,越过无数条街道之后,江逐流终于松了一口气,此处距离郡主府甚远,显然是比较安全的所在。
江逐流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一身女装打扮。在遍地追兵的兴州城,以他高大的身材,若是靠这一身女装打扮想要蒙混过去,显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江逐流眼珠转了一转,顿时有了主意。眼下最紧要的事情是要换下这一身女装,然后穿上一身党项男装,这样即使混在东郭市井商食肆之内,也不会那么容易被发觉。
江逐流抬眼打量一下四周,发现沿街都是高屋华厦,只有前面不远处有一小院,似乎是下等官吏所居。江逐流想了一下,觉得此等党项低级官吏,居住所在一定疏于防范,假如能潜入这等院落,寻找得一套党项男子装束换上去。李德明即使有通天的本领,想找到他亦要费一番功夫。
比起郡主府三米出头的院墙,这处小院落的院墙低矮的有点过于简陋,甚至不足两米高。这样的院墙,能防范什么人?只要身体素质稍微出色的身,可是轻松地跃过院墙进入院落。
江逐流主意打定,疾奔几步来到院墙旁边,单手一按院墙,飞身飘入小院之内。
小院面积不大,有三四分地大小的样子。虽然地方窄小简陋,院子里却种了很多花草树木,这些花草数目虽然说都是平常树种,无什么特殊之处,但是往这小院子里一布置,立刻产生一种庭院深深、曲径通幽的感觉。
江逐流一愣,心道没有想到塞外胡蛮之地犹自存在如此出色的人物。
心中这般想着,江逐流脚下却丝毫不曾减慢,他几个闪身,已经来到院子中西厢房的旁边。
江逐流用手轻轻试了试房门,发现房门从裏面插着,江逐流知道,这房间内肯定有人。他一个闪身,又来到东厢房的门前。用手轻轻推了推房门,发现东厢房房门只是虚掩,并没有从裏面上锁。
江逐流心中大喜欢,轻轻推开房门,闪身进去。然后伏身在地,听着周围的动静。
发现房间内实在没有什么动静,江逐流这才转身把房门掩上,然后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又拿出燧石,敲了两下,把火折子引燃。
江逐流用手护着火折子的光,抬眼向房内四周望去。却发现这房间布置的非常简陋,四周都是大箱子,也不知道裏面装得是什么东西。
慢慢移动着火折子,江逐流藉着指缝中透出的光芒,慢慢转到房间正中央。江逐流赫然发现,房间正中间摆着一张巨大的胡床,床中间坐着一个身着中原服饰的中年人,他双目炯炯有神,在火光摇曳之处,望着江逐流笑道:“宣德郎别来无恙?”
江逐流大惊,立刻向后跃了两步,同时熄灭手中的火折子。
四周立刻陷入一片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