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个时候,和原来江逐流混入党项城的情况又有所不同。当初是党项人严格盘查入城之人,对出城之人几乎不加盘查。现在,党项人对进城出城之人的盘查都紧了起来,据国师府的家人来说,现在想要出兴州城,即使是达官贵人的车队,都需要经过一番细细的盘查方可放行。
这就让江逐流和阿布杜犯了踌躇。假如还是倚仗张文显的易容术,那么就要冒很大风险。毕竟易容术只是通过色彩和阴影的变化来改变一个人外表,粗一看起来尚能迷惑一些人,假如细细地查看,终能发现破绽,假如江逐流在城门被查出来,搭上的可不是江逐流一个人的性命,还有阿布杜本人以及弟子、家人几十条性命,江逐流怎么能冒这样的风险?
两人正在为难间,有人来报,张文显登门拜访。
江逐流和阿布杜闻之大喜,张文显此时上门,绝对不是想和阿布杜来话话家常,一定是过来为江逐流如何离开兴州城出谋划策。
果然,张文显来到暗室之后,第一句话开门见山道:“国师大人,你打算如何把江大人带出城外?”
张文显称江逐流为大人而不是师弟,也是不想让阿布杜知晓他与江逐流之间的关系。
阿布杜摇头道:“张大人,方才阿布杜正江大人商量,看如何能寻找到一条稳妥的离开兴州城的办法,可惜,到现在依旧是一无所得!”
张文显一笑,道:“江大人、国师大人,你们二人可是为兴州城门口的盘查森严感到无计可施吗?”
阿布杜道:“正是如此!”
江逐流则直接道:“张大人既然有此一问,想是已经有办法帮助江舟离开兴州了?”
张文显道:“呵呵,文显倒是有一个主意,但是仍要冒一定风险,具体何去何从,就要靠国师大人和江大人两位定夺了。毕竟你们二人才是当事人!”
江逐流和阿布杜俱道:“张大人你且说来!”
张文显道:“文显以为,江大人要离开兴州,单单靠文显粗劣的易容术是靠不住的,必须需要机关的帮助!”
江逐流知道,张文显说这话绝对不是无的放矢。张文显是陈抟老祖的传人,尤其精通擅长机关消息,土木建筑,假如他能设计出什么新奇的机关帮他离开兴州,也不是什么难事。
阿布杜却道:“机关?那是什么东西?”他虽然精通建筑,但是对中土的机关消息却是一片陌生,全然都不了解。
张文显笑了起来,道:“国师大人,其实非常简单,也就是在你的车架中做一个暗格,把江大人藏在裏面,让党项兵士发现不了,然后你们就可以大摇大摆的离开兴州了!”
阿布杜这才明白张文显的意思,他扭头看了看江逐流,狐疑地说道:“张大人,这样可以吗?江大人身材高大魁梧,如何能藏在座驾裏面?无论如何,阿布杜都不相信,一辆大车中竟然能有一个可以让江大人这样魁梧高大的人藏身的暗格。”
张文显道:“国师大人,机关之所以叫做机关,就妙在这个地方。假如不能让江大人藏身于内,又如何称得上机关二字呢?”
在阿布杜的怀疑的目光中,张文显开始为阿布杜改造座驾。阿布杜是男子,自然不会乘车,以骏马当步。但是国师府邸有很多女眷,包括阿布杜的妻子,都只能乘坐大车了。张文显改造的对象,就是这几辆华车。
江逐流对张文显的实力一点都不怀疑,能赤手空拳再现隋炀帝的行城和观风行殿的建筑大师,在一辆马车中设计个机关还不是小菜一碟?
在阿布杜惊异的目光中,张文显顺利把国师夫人的车驾改造完毕。即使是江逐流寸步不离地守候在张文显的身边看他如何改造车辆,当张文显的成果出来之后,江逐流不得不感叹张文显的神乎其技。
所谓设计机关,其实道理非常简单,无非巧妙利用空间和车辆色彩中的变化,营造出一种视线上的错觉。这个道理江逐流以前也曾见过,比如他上大学时曾经在中央电视台热播的《魔术解密》,就专门用来揭穿那些魔术大师变化莫测的魔术的老底,其中一个司空见惯的招数就是魔术大师们的道具上有暗藏的机关,利用光线、阴影、背景等差异营造出种种不可能的结果,以至于在数千数万名观众的众目睽睽之下演出了一场不可能之魔术,欺骗了所有人的眼睛。但是,现在江逐流一看张文显的机关,顿时觉得,那些蜚声中外的所谓魔术大师设计的机关太小儿科了,和张文显建造的机关简直不值一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