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谷浑头人,是一条可恶的党项狗!”
江逐流身上的正是党项人的装束,难怪回鹘武士会把他当成党项人呢!
“党项狗?”班谷浑也来到大石旁,对先前的回鹘武士叫道:“看看他还活着没有!”那回鹘武士用脚踢了踢江逐流,江逐流双眼紧闭,没有丝毫反应。他又蹲下来,把手指放在江逐流的鼻子下,试了试江逐流的鼻息,对高大的回鹘武士说道:“班谷浑头人,这党项狗还有一丝微弱的鼻息,要不要我把他干掉?”
“达雅尔,你胡说八道什么?”班谷浑不悦地说道:“要多用用你的脑子。昨天有消息说,党项狗的军队已经距离我们山寨不到五十里了,今天在这裏遇到这条党项狗,说不定是那大队党项军队派出来刺探我们军情的奸细,我们杀了他有什么用处?还是把他带回山寨救治醒来,向他详细询问此次前来党项军队的详情才是!”
立刻又跳下马三个回鹘武士,和达雅尔一起,把江逐流从黄沙中刨出来,然后用牛皮绳捆个结结实实。两个回鹘武士抬着江逐流,把他脸面朝下,横放在达雅尔的马鞍上,达雅尔这才翻身上马。
“走,我们速速回去,身为这个党项狗,以了解这次党项军队的详细情况,来决定我们下一步的动向!”
班谷浑一声长喝,率领着十多名回鹘武士,向山寨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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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盆冷水泼到江逐流脸上,江逐流口里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吟声,悠悠地醒转过来。他刚想动一动,却发觉手脚都不听使唤。怎么回事?手脚怎么这么不听话?江逐流半眯缝着眼睛,往脚下看去,这一看之下,江逐流蓦地全部惊醒过来,和着一身冷汗,江逐流再抬头往手臂上看去,心中又是一惊。原来江逐流的手脚都被人用熟牛皮索牢牢地困在一个十字型的木桩上面。
唉!难道说经常一场沙尘暴,江逐流就变成救苦救难的耶稣基督不成?
这个念头在江逐流脑海中一闪而过,他抬眼往前看去,看见面前五步远的地方摆着一把黑色的木椅,椅子上端坐着一个高大的回鹘武士,看样子是头人摸样。在这个回鹘头人的身边,还站立着几个彪悍的回鹘武士。
“你是什么人?来我甘州回鹘欲做什么事情?”班谷浑见江逐流醒来,就开口问道。
江逐流听着班谷浑叽里咕噜地说话,知道他是在问自己,偏偏又不能明白这领头的回鹘武士在说些什么。
“你们是什么人?我怎么会落在你们手里?”江逐流操着生硬的党项话反问道。
达雅尔不待班谷浑说话,就抢上前去,一马鞭抽在江逐流的身上:“大胆党项狗!既然不回答头人的问话,反而欲诘问班谷浑头人,你这党项狗,究竟知不知道死活?”
达雅尔这话是用党项话说出来的,江逐流勉强能听懂一半,然后半是猜测半是瞎蒙弄明白达雅尔的大概意思。
“我是大宋人,我不是党项人。你们中间有没有会大宋官话的人?”江逐流强忍着疼痛,用生硬的党项话说道。他的党项话实在是有限,就是普通的简单日常对话勉强能应付,再多一些词汇,实在是学不来了,党项国师阿布杜一路上也没教他那么多。
“大宋官话?你是大宋人士?”达雅尔很是一惊。
班谷浑也听到了江逐流的话,连忙站起身问道:“你是大宋人士,可有什么证据?”
这几句话都是用党项话问的。
“我党项话懂得不多,说不全。我可以不可以用大宋官话和你们对话?”江逐流吃力地回忆着党项单词,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