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逐流奇怪道:“我不会讲大宋官话?班谷浑头人听谁说的?是我讲的大宋官话你们没人能听懂啊!”
班谷浑听了江逐流的话,心中非常震惊,这自称是大宋官员的江逐流所说的话怎么和达雅尔完全不一样啊。
“达雅尔!”班谷浑喝了一声,想让达雅尔过来和江逐流当面对质。
“班谷浑头人,达雅尔方才和党项人的激战中受了重伤,现在还昏迷不醒。”身后一个亲信武士出声提醒班谷浑。
班谷浑这才想起来达雅尔的处境,不由得心中一叹。达雅尔和江逐流之间必然有一人撒了谎。问题是达雅尔受伤昏迷不醒,当场对质显然是不现实的。从班谷浑内心来讲,他还是比较偏向于信任达雅尔的话,认为江逐流并不会讲大宋官话。首先达雅尔是他的族人,班谷浑没有道理不相信自己的族人而去相信一个来历可疑的陌生人;其次,达雅尔方才在于党项人的战斗中表现的非常英勇,悍不畏死,连杀了三名党项武士,最后深负重伤昏迷不醒。班谷浑实在无法相信,一个这么英勇的族人会向他的头人撒谎。
江逐流此时明白,事情可能就出在那个当初向他问了一句古怪话语的回鹘人身上,但是现在看起来,这个回鹘人可能出了点问题,至于什么问题,他因为听不懂回鹘话而无从得知。
“娜仁花,他们说什么?”江逐流低声问娜仁花道。
娜仁花低头把玩着小老虎,也小声说道:“他们对班谷浑头人说,达雅尔受了重伤昏迷不醒。”
江逐流叹了一口气,什么人不好伤,偏偏是这个达雅尔受了重伤啊?不过这也让江逐流想起来了卡巴尔的处境。
“班谷浑头人,方才在后面的山洞口,我和贵山寨的卡巴尔发生了点冲突,卡巴尔受了点伤,你们快派人过去为他医治一下吧。”
班谷浑一愣,这才想到刚才派去提拿江逐流的卡巴尔。
“真是个没有用的家伙!”卡巴尔心中恨恨地说道,“去提俘虏,竟然会被俘虏伤到,真是我们回鹘勇士的奇耻大辱。”
心中虽然这样想,卡巴尔口中还是交代山寨中的郎中到后面的山洞去为卡巴尔救治一下。同时卡巴尔也对江逐流提高了警惕,此人竟然能在赤手空拳的情况下把手持武器的卡巴尔弄成重伤,看来也绝非等闲之辈。
见有人往后山跑去,江逐流放下心来,最起码卡巴尔不会因为伤重而死,他答应娜仁花的这件事情算做到了。
“好,班谷浑头人,我们还是谈一谈眼下的事情吧!”江逐流说道。
班谷浑双目如鹰隼一样紧紧盯着江逐流,道:“眼下什么事情?”
江逐流道:“就是贵山寨如何击退党项军队的进攻的事情。”
班谷浑冷冷一笑,道:“你还没有证明自己不是党项探子,让我如何相信你?”
江逐流平静道:“班谷浑头人,假如我是党项探子,在制服卡巴尔之后,为何不趁机从山寨后门溜走,反而要来山寨前面自投罗网?”
班谷浑摇头道:“党项人素来卑鄙狡猾,谁知道你心肠中打了什么恶毒主意。”顿了一吨,班谷浑又说道:“你若不是党项探子,为何又会拿钢刀架在娜仁花脖子上?难道素以仁义着称的大宋人就这么喜欢用钢刀来来威胁小女孩子的生命吗?”
江逐流苦笑两声,解释道:“班谷浑头人,你真误会了。我把钢刀架在娜仁花脖子上,不过是为了争取一个让你聆听我解释的机会。若非如此,你们又怎么会给我机会,让我来证明我不是党项探子呢?”
班谷浑两眼一眯,问出了一句颇值得玩味的话来:“这么说来,即使我们真的向你发动攻击,你最后也不会伤害到娜仁花的性命,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