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嘶鸣之下,党项军队阵型一片混乱,合围之势顿时土崩瓦解。
班谷浑和江逐流毫不迟疑地率领着回鹘战士继续向前冲去。转瞬之间,他们已经冲过了面前近千人的骑兵方阵。
压力骤然减轻。
江逐流发现,在他们面前,除了零星的党项士兵外,再也没有成建制的党项军队。江逐流心中略感犹疑,他扭头望了一眼,被抛在身后远处的那些乱成一团的党项军队人数最多也就是五六千人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李元昊的帅营之中怎么可能只有几千人马呢?莫非李元昊用的是疑兵之计,只留个中军帅帐做个样子,主力部队却隐藏在别的营盘里,以引诱回鹘人劫营?
“江先生,我们怎么办?”班谷浑似也感到有点不对,他向江逐流喊道。
江逐流侧身躲过一个党项小校的长枪,趁两马交错之际,反手一刀劈了过了去,口中回答道:“班谷浑头人,我们是小卒过河,有进无退!”
党项小校矮身一躲,头盔被江逐流刀刃磕飞,但是两人之间的距离迅速被拉开,江逐流失去了扩大战果的机会。
队伍继续向李元昊的帅营冲去。
“班谷浑头人,江先生,党项人追过来了?”一个回鹘战士拍马赶上前来,对江逐流和班谷浑禀告。
江逐流扭头望去,只见方才的被虎尿惊散的党项骑兵方阵已经重新集合起来,飞快地追了上来。
江逐流冷一笑一声,想追上来?哪里有那么容易啊!
“点火!”
随着江逐流的一声大喝,回鹘勇士从马鞍上另一侧又拿起一只陶罐。这个陶罐裏面装满了松香和牛油蜡的混合物,罐口塞了浸润满油脂的破布,非常易燃。
取火引着破布之后,陶罐顿时火光四溅。回鹘战士甩动手中的绳子,陶罐顿时变成一只只火流星,在空中飞舞。
“放火!”
江逐流又是一声大喝。
火流星舞得正疾,听了江逐流的命令,回鹘战士们手一松,熊熊燃烧的陶罐就飞向了路旁的帐篷。
陶罐落在帐篷上后,松香和牛油蜡都流了出来,火星四溅,顿时帐篷被引燃起来。
此时正值深秋,塞外天干地燥,加之风力甚疾,火势顿时蔓延开来,党项大营立刻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身后的数千党项骑兵被火势一阻,一时间不能追过来,距离又再次被拉开。
又杀退了几小股党项散兵,江逐流和班谷浑终于逼到李元昊的帅帐之前。
李元昊的帅帐之外,围了三层帐篷,正如三道防线,把李元昊的帅营大帐牢牢地拱衞在正中间。
这三层帐篷头尾相连,组成一个完美的圆圈,只是在圆圈从正面,留了一个缺口,方便李元昊出入。
在缺口正中,一队党项骑兵正严阵以待,恭候着回鹘战士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