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震又道:“今天开始,为师就先从挨打的入门功夫教起,让你循序渐进,逐步修习比较高深的挨打功夫。等你挨打功夫全部学会之后,这武勇之术你就等于学会了一半。”
江逐流苦笑了两声,敢情,这挨打功夫还分几个档次,他现在要从入门的挨打功夫学起。
“师父,徒儿明白了!”江逐流躬身道:“请师父开始教徒儿吧!”
张震嘿嘿一笑,道:“舟儿,这入门功夫很简单,不用教的。你就乖乖地站在那里,让师父打便是!”
说着,张震就抡起了棍子。
江逐流连忙伸手抓住长棍,苦着脸道:“师父,这就开始打啊?你老人家可下手轻点,徒儿以前从没有挨过打,你可别把徒儿打什么毛病了!”
张震笑道:“舟儿放心,为师下手自有分寸。保证力道刚刚好,既能锤炼你的筋骨的挨打能力,又不会真的让你落下什么毛病。”
说着长棍一挑,拨开江逐流双手,然后带着风声就向江逐流腰部横敲过去。啪得一声,长棍结结实实地敲在江逐流的腰上。
“哎哟!”江逐流惨叫一声,他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却没有想到张震会下手这么狠,一时间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张震可不相信什么眼泪。他抡圆了棍子回手又是一下,又扫在江逐流小腿的迎面骨上。一阵剧痛传来,江逐流怀疑自己小腿是否断了!这个念头刚刚在江逐流脑海中升起,张震下一棍又抽在他的手臂上。
江逐流紧紧咬着牙关,硬挺着没有喊出来。第一棍是因为猝不及防,没有想到张震手会那么重。下边有了思想准备,虽然比第一棍更痛,江逐流却能忍住痛苦没有喊叫出来。
张震笑着点了点头,显然是非常满意江逐流的硬气。可是满意虽然满意,张震手却没有停下来,他手中的长棍劈头盖脸地向江逐流全身一通乱敲,看着如莽夫打架一般,丝毫没有什么高手的风范。
不过张震的长棍看似如狂风骤雨一般没有什么章法,可是若是仔细看去,就会发现棍子虽然敲得又快有急又重又狠,但是却避开了江逐流身上的要害和关节。
江逐流身上的疼痛从一处变为两处、三处,很快就遍布了全身。江逐流只觉得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在剧烈地疼痛,钻心的疼痛从皮肤一直疼到筋肉最后疼到骨头。江逐流觉得自己都要昏过去了,可是偏偏还能保持清醒——其实江逐流非常痛恨这清醒,如果能昏过去多好啊。昏过去就不承受这份难熬的疼痛了。
江逐流正这样想着,张震的长棍一下子敲在他的脑门上。江逐流只觉得脑子嗡地声音,身子晃了两晃,扑通一声昏倒在地。
张震终于收起了棍子。他来到江逐流身前蹲下去验看着江逐流的身体。只见江逐流浑身衣服都变成一缕一缕的破布,身上更是布满了纵横交错青紫色的伤痕,整个身似乎都胖了一圈,看起来十分吓人。
张震叹了口气,自语道:“唉,真是失算。又要找裁缝为着小子缝制一身衣服了。嗯,明天再练功的时候要让他光着身子,不然太浪费衣服!”
幸亏江逐流在昏迷中。如果他是清醒着,听张震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知道还会不会继续认张震当师父了——在张震眼里,徒弟的满身伤痕还不如一套一副让他来得心疼。
江逐流一觉醒来,已经日上三竿。他一翻身从床上坐起来,正要下地,这才忽然间想起昨天正跟着有虐待狂倾向的师父张震练习挨打神功,被师父一棍敲在脑袋上,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他怎么会在床上,外面的太阳,难道说他从昨天晚上昏睡到现在?
不过,让江逐流感到惊奇的却不是他昏睡了一整夜的问题,而是他身上的伤痛。昨天晚上他被张震打得痛得欲生欲死,恨不能当场自杀,现在醒过来,却只是感觉身体的一些部位有些轻微的疼痛,大多数地方一点疼痛都感觉不到,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还有昨天身上被长棍抽出的肿得吓人的伤痕今天竟然多数都消退了,只有少数地方还留些青紫色的淤肿。
这是怎么回事?江逐流大惑不解。他本来以为,昨天张震下手那么重,他至少要在床上躺上个十天半个月才能複原。怎么经过一夜的休息,他就恢复成这个样子呢?
江逐流百思不得其解,正寻思是不是去找师父张震去问一下,却听见院门一响,随着一阵脚步声,张震出现在他的面前。
“乖徒弟,醒来了啊?”张震嘿嘿笑着,把江逐流笑得毛骨悚然。往日觉得道骨仙风的笑容今天在江逐流看起来却是奸诈无比。
“喏,为师又到外面让裁缝为你赶制了两套衣服,你先换上。”张震抬手扔了一套衣服给江逐流,然后又道:“灶房内为师已经为你炖了半只肥羊。你快起来去吃点补补身体。等会儿继续练挨打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