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逐流笑道:“夜大哥,谁说要用溪水把党项人淹死啊?”
江逐流指了指了天空,说道:“夜大哥,你没有看到天色将黑吗?我用这些水来防止党项人夜里攻山!记着,缺口不要扒得太大,让溪水慢慢地流淌。”
夜哥翰还是不解,不过依旧领命而去,江老弟腹中有万条妙计,他想不明白也是很自然的。
夜哥翰过去把拦河坝扒开一个小缺口,小溪的水流立刻顺着沿着事先挖水道流到工事外面的壕沟里,很快,浅浅的壕沟被溪水注满,于是溪水便涌出壕沟向山坡下流淌而去。
山脚下李元昊命令党项士兵在黄河和山峰之间的空地上安营扎寨。这座孤山后面是悬崖峭壁,就临黄河边这一条出路,李元昊把大营扎在这裏,就可以把江逐流牢牢困住。江逐流啊江逐流,你既然选择了一座毫无退路的孤山,那么就等死吧!
安营扎寨完毕,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大营里一片漆黑,李元昊悄悄地召集好六千人的军队,让他们趁着夜色攻打往山上进攻。李元昊的算盘是能攻上最好,攻打不上也要骚扰江逐流和回鹘士兵不能安心睡觉,反正党项人有四万余人,可以轮流休息,江逐流手下就四五千回鹘残兵,如果不全部投入防御,那么山寨有可能被党项人攻破,如果全部投入防御,那么就没有时间休息睡觉。李元昊的算盘就是,我打不死你,累也要累死你!
在漆黑的夜色中,六千党项人分成三股,分别从左中右三个方向往山坡上进攻,可是他们骑马刚走上山坡,就听得噗通声一边,再看前面的战马,多数都失蹄摔倒,马上的战士被摔得狼狈不堪。
原来,小溪中存了一天多的水量虽然不足以淹死党项人,但是足以把整个山坡都浸润湿一遍。此时天寒地冻,北风强劲,山坡上被水流过之后,被寒风一吹,立刻结成一层薄冰,整个山坡变成了一个光滑的巨大冰面,党项人骑马如何能爬上去。
李元昊接到报告之后几乎被江逐流气疯了,他命令党项士兵弃马,徒步爬上山坡对回鹘人的阵地发起进攻。
于是党项士兵就下了战马,拿着兵器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地走在光滑的山坡上,一时间山坡上摔倒的噗通声和党项士兵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因为手里拿着兵器,摔倒之后一个不小心就会被误伤,所以惨叫声此起彼伏也非常正常。
党项士兵爬啊爬的,终于爬到山坡的三分之二的地方,眼看再努把力就能到达回鹘人的防御工事前,就再这时,忽然间听到山上一声哨响,无数火箭射了出来,落在光滑如镜的冰面上,却并不熄灭,熊熊燃烧的火箭把山坡照射的清清楚楚,党项士兵都暴露在回鹘人面前。
随后就听见山上传来急如琵琶的弓弦的声音,天空中搜嗖嗖的声音更是不绝于耳,无数利箭如漫天花雨半从漆黑的夜空中落下,可怜的党项士兵站在冰面上连自由闪躲的能力都没有,无数人的性命就如此被利箭夺走。
强撑了两三轮箭雨,忽然不知道水喊了一声:“逃呀!”党项士兵们就连滚带爬地从山坡上往下逃去,顷刻之间,山坡上除了留下一千多具尸体和数百名丧失行动能力的党项士兵伴着火箭燃烧的残光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东西。
李元昊没有想到,他精心策划的夜袭之战竟然落得个如此下场。他气恼地说道:“今天就暂且让江逐流小贼多活上一日,全军回营歇息!”
经过一天的攻防,回鹘士兵和党项士兵俱都又累又疲,除了留下几个在营门口放哨的哨兵外,俱都进入了梦想。
在天快亮的时候,江逐流忽然被远处传来的一阵阵奔雷声惊醒,在凄清的夜里,又位于山峰之上,江逐流听起着奔雷分外真切。
“奇怪!”江逐流翻身而起,走出营帐,现在是寒冬腊月,怎么会有雷声呢?
江逐流在山峰上听了一会儿,发现雷声不是来自于天空,而是来自于山脚下的黄河。
黄河怎么会有雷声?江逐流微微一呆,随即想起一件事情,他大喜过望,喊了一声天助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