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庆恶狠狠的瞪着屈突盖,怒道:“我能不明白吗?我也想这样。可是一旦立案,卷宗就会上报刑部。”
“那又如何?”屈突盖冷冷的问道。
“还能如何?自然是把豫章王强抢民女之事会捅出去了。到时候,这起事件就会成为政敌攻击豫章王的把柄。”窦庆气急败坏的说道:“这还是轻的,若是圣人觉得这起事件丢了皇家的脸,你觉得我们活得了吗?”
“县令此言,卑职不敢苟同!”屈突盖摇了摇头,毫不客气的反驳道:“卑职认为我们把本分之事做好就够了,至于其他的,完全不是我们应该考虑的事情。县令想宰相之所想、想圣人之所想,这也未免想得太多了吧?”
屈突盖正直严厉、不畏权贵、不徇私情,更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他早就看不惯窦庆欺软怕硬、欺善怕恶的作风,恼火之下,索性就把积压多日的不满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你,你都不想,怎么当得上宰相?”窦庆心中大怒,但是得忍着。
县丞、县尉是县令的左右手,同时也县令权力、制约县令的职位,尤其是闹出了人命案的案件,实非县令一言可定。如果他要把秦琼送给豫章王杨暕,就必须得到县丞屈突盖的同意,如果对方不答应,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啪啪啪啪……”就在窦庆急得团团转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阵鼓掌声,两人霍然回头,正看到一队人马闯入中堂。这候 75zhongw e n.com 章汜
屈突盖不认识为首那名气宇轩昂的青年,可窦庆岂能不识这个六亲不认、连老表也捅几刀的表弟?
他连忙上前,点头哈腰的行礼:“卑职参见卫王,有事吩咐一声即可,何必劳您大驾啊?”
杨集抱拳还了一礼,很正式的说道:“不敢当!我今天来大兴县官署,是有一事相商。”
俗话说“一代亲二代表,三代四代不走了”,但是到了杨集和窦家这里,却是连“二代表也不走了”。一来是他们母子比较另类,二来是表亲之间年纪差距大,大家玩不到一块儿。
最关键的是,在东市笔行纵火案中,他家的文瀚轩是第一个着火点,而窦庆却在火起不久,便和衙役带着众多扑火工具到了“失火”现场;再加上他和窦氏有仇,并且窦庆还是事后的最大获益者,杨集便知道纵火犯九成是出自窦氏家族,只不过杨广要用窦抗和窦庆去分裂窦氏,所以最后不了了之。
对于这种害人利己的亲戚,杨集自然没有半点好感,他在幽州捅窦抗几刀子,未尝没有公报私仇之心。
“卫王请吩咐,只要是在卑职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我一定竭尽全力的配合。”窦庆见杨集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便没有把话说死,给自己留下余地。
“今天发生的人命案,你应该是知道前因后果了。”杨集注视着窦庆,说道:“我来这里是要把嫌疑犯秦琼带走,还请窦县令予以配合。”
窦庆忍不住狠狠的瞪了旁边的屈突盖一眼,他记得这家伙刚才说秦琼没有后台背景的,现在怎么把杨集这个煞星给引出来了?他想了想道:“这个比较不好办啊!”
杨集说道:“说出你的理由。”
窦庆脸露难色:“卑职虽然也想将秦琼交给卫王,但是秦琼毕竟杀了两个人,如果卑职就这么把人交给卫王,上无法向刑部交待、下无法向大兴百姓交待啊。”
“既然窦县令想要秉公执法,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杨集看了窦庆一眼,微笑说道:“正好我也想学学‘刚正不阿’的窦县令是如何断案的,请您尽快立案,然后传人犯、人证,前来对薄公堂!”
“这个……”窦庆心中叫苦不迭,这个要求与屈突盖之前所说一模一样,若是能够这么做,他早就答应了,哪能等到现在?
“怎么了?”杨集揶揄的看着他,笑着说道:“刚正不阿的窦县令,难道你有问题吗?”
一路之上,杨集对杨暕这个人研究过,也对抢马案的处理方式反思过,觉得自己的私了方式,固然是维护了皇族颜面、杨暕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也是一种变相呵护、纵容。如果他没有受到法律的制裁、舆论的唾弃和谩骂,依然会好了伤疤忘了疼。
要是杨暕强抢民妇之事大白于天下,固然会令杨广难堪,可他要是严惩杨暕,不仅能够挽回皇族的声誉,反而使他获得铁面无私的美名。
正是有了这种意识,所以杨集现在对私了、还是公断,全都无所谓了。&#24378&#29306&#32&#55&#53&#122&#119&#46&#99&#111&#109&#32&#35835&#29306
但是窦庆有所谓啊!
他如果把人交给杨集、或是公事公办,杨暕一定会秋后算帐,可是相对于杨暕,窦庆无疑更怕杨集。杨暕顶多是在公事上给他小靴穿,而杨集却是一个会捅人、砍人的煞神。
“屈突县丞,把人犯秦琼交给卫王。”窦庆心中权衡了一番,决定把人交给杨集,若是杨暕怪罪下来,大不了就说是杨集前来抢人,他不敢不给。制大 75zhongwen.com 制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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