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集之所以要剿灭桥山贼,一是为民除害,二是练兵,但最重要的是希望从桥山贼那里得到一些罪证,好让他以迂回方式整顿豳州军。
这也是他叫来韦保峦问话的原因所在,不料一番询问下来,却有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王世郎和豆卢宽手上的书信和账簿, 他自是无法获得,但桥山可以试上一试。
杨集向韦保峦说道:“韦司马,待剿了桥山之贼、取得了王世郎和豆卢宽的罪证,我会拿下这些混蛋。”
韦保峦闻言大急:“大王,能否全歼这伙贼寇,不仅仅在于捣毁其匪巢, 关键还在于彻底铲除贼寇, 但内应如果不除,大王进兵的动静、路线都要被贼寇们获悉,届时又怎么剿匪?”
杨集说道:“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但我需要你配合。”
韦保峦心头疑惑,问道:“大王要卑职如何配合?”
“这个且不谈!”杨集摆了摆手,问道:“你应该知道贼寇的巢穴吧?”
韦保峦拱手道:“卑职知晓。”
“那就好。”杨集向韦保峦说道:“到时候,我会率部分老弱扮作商队,沿着官道浩浩荡荡北行,诱他们出来劫掠,另选一部精兵,直捣匪巢。”
“……”众人本以为杨集有什么好办法,可是一听他这么说,脸都黑了,心说贼寇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这么听话?
过了半晌,韦保峦苦笑道:“若贼寇不理会呢?”
“他们会理会的!”杨集自信的说道:“一是我出动的兵力与贼寇相当、并且是老弱,这与我狂妄自大的脾性、剑走偏锋的用兵风格吻合;二是豳州军经不起查、怕我查,只要我一离开军营,‘豆卢宽们’一定通知桥山贼寇,让他们将计就计、半路伏击于我;只要我完蛋了, ‘豆卢宽们’自然逃过一劫。”
众人听了杨集这两个理由, 暗自点头不已,杨集这个计策其实没有什么出奇之处,就是利用‘豆卢宽们’逼贼寇下山,再用贼寇手中的罪证对于‘豆卢宽们’。如果‘豆卢宽们’换成是自己,恐怕也会通风报信吧?
韦保峦沉吟半晌,提出了两个十分关键的问题:“大王此计是不错,可是大王一旦率军出营,就会处于暗探的全程监视,这又如何分兵?精兵又何而来?”
杨集说道:“这就需要韦司马鼎力相助了,还请抽调麾下精兵埋伏于后,此事绝对不能让王世郎知晓,否则这事就不成了。”
韦保峦盘算了一下利弊得失,望着杨集说道:“若是选择第一个出口,卑职调個四百人,问题不大。”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回去后,等我通知,另外给我派几名向导来。”
“大王, 我带来的十名亲兵就知道贼寇的巢穴, 路也是他们打探到的,我将他们留下来。”
“太好了!”杨集喜道。
他们现在处于暗处,还有时间来布置,正面由老弱和韦保峦的兵来打,至于直取贼寇巢穴的精兵,杨集打算交给用玄武卫来完成。
而后又商议了一下具体细节,这才各自分头行动。
韦保峦离开半个时辰左右,天色彻底暗了下来。
豳州军大将军豆卢宽宴客不成,反而让杨集狠狠地扫了面子,他有心不管不顾,却又不能真的不管不顾;只因除了杨集这个混蛋之外,他还在杨集的的亲兵群中看到了很多皇族子弟。
&#24378&#29306&#32&#32&#35835&#29306&#12290这些“亲兵”代表了好几个强大的门阀、势力,若他豆卢宽胆敢不设宴款待,失了礼数,必将得罪一大票人。然而为首的杨集却是半点面子都不给,他又能如何?总不能把他们抓去中军大帐吃晚饭吧?
对于抓人这个举动,他还真不敢。
最后还是在王升、梁宏建议下,忍下了心头之恨,憋屈的带着豳州军主要将领、以及诸多食物来了左军第五营官署,名义上为杨集接风洗尘。
这下子正中杨集下怀,和郝瑗、宗罗睺、兄弟们、侄子们、外甥们随着赵弘安来到了第五营的膳堂。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厅中气氛渐渐缓和,不像先前那般僵硬、尴尬。尤其是宗罗睺这个曾经的大盗见多识广、口才极好,擅长活跃气氛,在他各种荤段子的带动之下,引起满厅糙爷们哈哈大笑。
这候 75z w.com 章汜。酒酣耳热之际,杨集已经“半醉半醒”了,他对同列首席的豆卢宽的态度,也“温和”了许多。他向豆卢宽的那边挪了挪,“迷迷糊糊”的说道:“表兄,弟弟我后天就要进兵,军需辎重还请表兄备齐。”
“进兵?进什么兵?”豆卢宽见杨集面红耳赤,醉得都快睁不开眼睛了,便试探着问道。
“嗨!”杨集拎起酒杯,和豆卢宽碰了一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大着舌头道:“当然是去剿桥山贼了,表兄不会不支持吧?”
豆卢宽听得心中只想骂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