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高冲身着软甲,外罩长袍,并将双锏放入琴匣之中,告别妻儿便去给父母请安。
“冲儿背着琴作甚?”薛氏抱着高准,好奇的看着高冲,笑问道:“你去赴宴还要当众弹奏一曲不成?”
高冲咧嘴一笑,“我才不谈给他们听,午后约了房杜去游园,便不回来了”。
薛氏没有多想,只是应着。
唯有高君雅脸色阴沉,“你跟我来”。
来到侧院,高君雅沉声问道:“你们可是有所动作?”
高冲知道瞒不过去,只是说道:“不是我们有所动作,是太子忍耐不住了,今日只为自保,阿耶放心,不会见血”。
高君雅很是无奈,“我亦猜测是鸿门宴,秦王大可不去便是”。
“即便今日避让,那明日呢,后日呢?”高冲摇头说道:“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与其防贼千日,不如引蛇出洞,以绝后患”。
“莫要动兵”,高君雅再次强调,“一旦动兵见血,这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阿耶安心便是”,高冲宽慰道:“时辰不早了,孩儿去了,不出差错的话,晚上回来,这大唐的天就要变了”。
高君雅神情复杂,一人回到书房中,直到将近午时,方才出门,骑着快马入宫。
承乾殿,李世民看着众人担忧的眼神,洒脱一笑。
“诸位不必如此,我等早有准备,这并非是以身犯险,而是引蛇出洞哈哈哈”。
尉迟恭和程知节一身甲胄,对视一眼,一起拜道:“大王放心,我等必不辱命”。
李世民点点头,“我跟攸之的安危便交给伱们了”。
长孙房杜等着坐镇秦王府,李世民二人径直前往东宫承恩殿。
“攸之,你这是琴?”路上,李世民见高雄背负着一个琴匣,不由得好奇问道。
高冲闻言附耳笑道:“琴匣装的双锏”。
李世民心下了然。
承恩殿,陆陆续续已有众多宗室皇亲到来,基本上都是前些天万贵妃寿辰那些人。
后殿之中,李建成沉声问道:“都准备好了?”
“大哥放心吧”,李元吉一脸狠辣的说道:“坐席已经安排好,李世民那桌的酒菜里全是剧毒,只要他入口,必死无疑”。
李建成有些失神的点点头,而后反应过来,看向里屋拥挤的数十名刀斧手,“那还有这个必要吗?”
李元吉有些无语,暗自鄙夷李建成临阵怯懦,直言道:“当然有必要,若是李世民推辞不饮酒、不动箸,那便直接动手”。
李建成依旧有些犹疑不定,“只是那么多亲戚在场,万一误伤怎办?”
李元吉以手抚额,很是不满的厉声说道:“大哥!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此瞻前顾后,只要登临大位,死几个人算什么”。
见李元吉愠怒,李建成竟是有些心悸,见李元吉转身走进里屋,厉色吩咐道:“等我摔杯为号,大喝一声,你们齐出,乱刀砍死李世民”。
李建成心思杂乱,他已经看不懂这位往日乖张暴戾的四弟了。
“殿下,秦王来了”,内侍急忙来报。
李元吉大喜,走过来看向李建成兴奋说道:“走,一起出去送他最后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