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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喝玩乐一条龙加迂回劝谏的流程都走完以后,这次新宫室落成的聚会也到了尾声。
自有下人们上来烹煮茶汤给众位贵人们醒酒,一时间,宽敞的宫室中,弥漫着茶叶的香气。
这时,微醺的老文人欧阳询借着酒意倡议道:“这隆庆宫利国利民,又兼容并蓄,尽显我大唐的盛世气象,按照规矩,即使是民间新楼落成,也要请人吟诗作记,以彰其德行,这隆庆宫可是陛下的行宫,天可汗的宫殿,岂能没有文章记事?我建议我们每人写一篇文章,然后择其优者,铭刻在这隆庆宫的大门之前,如何?”
此言一出,满场皆寂,所有人都用一种看老憨批的眼神望着欧阳询,却无人敢与云昊对视。
“你们这是什么眼神?”欧阳询恼羞成怒道。
“欧阳侍中,不要来事了。”
礼部尚书唐俭就坐在欧阳询旁边,闻言忙轻咳一声,拉了拉他的袖子,低声道,“上次在泰山的教训还没够呢?”
他这说的就是封禅时候李世民开诗词大会的事。
当时满朝文武都被云昊一首《望岳》先吊起来打、再按在地上狠狠摩擦,可谓颜面尽失。
加上云昊过往的文名,如今几乎所有人都认可了云昊的才华,笃定他是一个超越时代的天才,而且几乎没有江郎才尽的时候,千古佳句信手拈来。
现在你又提这茬,不是上赶着给人云昊打脸吗?
“我就看不惯你们这点,瞧你们一个个胆小怕事的样子!”
欧阳询气得拍桌子。
他本是老臣,七十岁的年纪在这个时代绝对是高寿了,他要倚老卖老,也是无人可治,连李世民都只能无奈看着他发酒疯。
“燕国公有才,是,老夫承认,但他过往不都是靠写诗出名吗?安邦定国还是要靠真正的文理!”
欧阳询挥舞着袖子,大喝道,“我就不信了,咱们这几十年的阅历,文章一道,还不如他这个弱冠之年的后辈!”
见他闹得越来越厉害,众人都不由得把目光投向了云昊。
云昊见状,不由得哑然失笑:“为隆庆宫作记也是一件好事啊,既然欧阳侍中有这个雅兴,我们怎能不奉陪呢?”
其实他早就想找个机会,把“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名言捣鼓出来了,只是苦于没这个机会,毕竟他总不能毫无由头地就去写。
而且说真的,在太宗一朝,还真没什么特别杰出的文人,也就虞世南欧阳询他们这些兼职文人的文臣,偶尔能拿出一点看得过去的作品。
连稍微牛啤一点的初唐四杰,现在都还在受精卵状态呢,其他人跟他这个可以随时在全唐诗、古文观止里信手拈来的“大才子”,就更不是一个档次了。
平时长安每次文人诗会,只要他到场,最后基本都弄成了个人秀,恁地无聊,久而久之,他也就懒得去了。
但今天隆庆宫落成,这可是个好机会,欧阳询的提议,更等于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他岂有不愿之理?
于是他一个命令吩咐下去,立刻就有下人送上文房四宝,众人挥毫泼墨,奋笔疾书,都开始倾洒自己胸中的文思。
而这其中,又尤以云昊速度最快,毕竟他归根结底,其实还是文抄公,只是需要在具体的词句上删改一二罢了。
“贞观九年春,帝与群臣万民同乐……”
“回顾往年,政通人和,百废俱兴……”
“乃嘱余兴建隆庆宫,收天下盛景于方寸之地,刻前贤今人诗赋于其上,余乃作文以记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