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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
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
当长乐公主等人,都在为云昊寄回来的一首《使至塞上》中描绘的意境倾倒时,这位文抄公本人,却正在离真正的燕然还有十万八千里的地方,骑着一匹驽马,吊儿郎当地唱着“白龙马,脖铃儿急,颠簸唐三藏小跑三兄弟,西天取经不容易,容易干不成大业绩”,画风崩得那是一塌糊涂。
不过远离了朝堂,远离了熟人,不用再顾忌自己的偶像包袱,却是让他感受到了一股久违的自由,天宽地阔,心胸也随之变得无比开阔。
他在漫漫官道上一路西行,途中偶尔也跟商旅为伴,渐渐的,视野中的昏黄开始多了起来,春天青葱的绿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漫卷的风沙,这让他明白,自己的目的地,西域,近了。
这天,他照例在一处驿站附近的私人驿馆歇脚——因为是隐匿身份,所以他是没资格入住朝廷开办的官方驿站的——不过大唐此时已经渐渐显现出盛世气象,出行的商旅也多,即使是开办在驿站旁的私人驿馆,条件也不算差,他一掀开门帘,就能闻到一股浓烈的食物香味。
那是香料、肉和面食被炙烤以后混合在一起的香味。
一路奔波,本就有些疲乏,这一下闻到香味,立刻勾动了他腹中的馋虫,他径直走到一张空案前坐下,招呼道:“小二,你家有甚吃食,且给我各来上一份!银钱断不会短少了你的!”
“来嘞,客官。”
很快,满脸殷勤笑容的小二很快迎了上来,“我们这有胡麻饼和羌煮、貊炙,客官您要尝一尝鲜么?”
“自然。”云昊点点头。
胡麻饼就是长安所谓的胡饼,一种形状极大的烤制死面饼,上面洒满了胡麻,一口咬下去,香酥诱人,虽然这些年已经渐渐成为长安的主食,但到底还是及不上西域这发源地地道。
至于羌煮、貊炙,则是西域主要的肉食了,云昊在长安时也多有耳闻。
羌,是少数民族的代名词,羌煮,就是以边陲异族的炊具来煮食肉类,后来《齐民要术》中记载:“羌煮法:好鹿头,纯煮令熟。”简单明了地记载了羌煮法的要点。
而貊炙的烹调手法也很淳朴,“全体炙之,各自以刀割,出于胡貊之为也。”按照云昊的理解,就是后世的烤全猪和烤全羊。
不过这些烹饪方法虽然简单,但却充满了原汁原味的西域风情,一口胡饼就着一口烤肉,咬下去唇齿留香、油脂四溢,能给人一种满满的大漠风情,仿佛风沙在口中爆开的感觉。
“哗啦!”
就在他大快朵颐的时候,突然,旁边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声,然后就是桌案被掀翻,各种吃食碗筷打翻了一地。
“又打啊!”云昊见状不由得哀叹一声,端起自己的吃食,往旁边让了两步,以免殃及池鱼。
西域民风彪悍,这一路走来他已经见识过不少,马贼、游侠、散兵,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哪怕这个年代的胡商行旅也不是好惹的,都是在刀口上讨生活,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实在是太常见了。
可当他抱着好奇的心思,往发生冲突的地方看了一眼,却发现这次冲突的双方,和平时不大一样。
两个看起来颇为年少的青年男女,正背靠背站在场中,周围围了一圈膀大腰圆的粗鲁壮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