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艇！

为了这一场复仇之战，云昊把开伯尔雄关守城战中残存的飞艇，以及他自己带出门的七艘飞艇，全部拉了出来，而且都装上了轰天雷，就是要狠狠教训这些该死的大食人！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飞艇出击之后，却是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天不怕地不怕的大食人，在看到飞来的飞艇之后，却是破天荒地露出了恐惧的神色，阵列也为之一乱。

“咦？”

云昊见状大喜，“看来这些家伙被张老先生用飞艇烧过一回之后，已经把飞艇当作一次性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了……嗯，话说回来，我以后要不要开发一种遥控飞艇，装满了火药和火油，再装载些氧气作为助燃物，专门用来当导弹耍呢？”

他脑子里转着不着调的念头，动作却丝毫不慢，直接下达了全军冲杀的命令。

这些大食人本就是靠勇气吃饭，如今心生恐惧，失却了这一最大法宝之后，却是变得不堪一击，在云昊率领的绞杀之下，很快溃不成军。

而云昊也履行了自己的誓言，这一战中，没有任何抓俘虏的意图，直接赶尽杀绝，追亡逐北，疯狂砍杀上百里，把漫漫黄沙都染成了大片的血色！

屠杀般的战斗，从日出一直持续到日落，当云昊终于下令鸣金收兵时，战场上已经没有一个活着的大食人，至于其他侥幸逃走的，他也不打算再去追杀了，因为前面还有漫漫黄沙在等着这些可怜人，失去了大部队，没有辎重、粮草、补给，这些人很快就会发现，他们不是幸运儿，相反，更加漫长而痛苦的死亡，在前方等着他们。

“我已经帮所有牺牲的弟兄们复仇了！”凯旋之后，云昊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城内的伤兵召集起来，宣布了胜利的消息。

虽然他承诺过，要带所有将士一起去打复仇之战，但到底时日尚短，很多重伤的人，包括乔师望在内，都不可能回归行伍，踏上战场。甚至有些伤残的士卒，已经永远不可能再拿起刀枪了。

云昊就是要告诉他们，你们的那份，我也帮你们一起报了！

“谢大人！”闻听此言，众人齐刷刷跪倒一地，不少人在战斗中流血不流泪的铁汉子，甚至忍不住流出了热泪。

“大人，还有一事。”就在这时，乔师望强撑虚弱的身体，踏前一步。

云昊站在队伍的最前方，眼眶也有些发红，但还是平静道：“说。”

“就是……关于张老先生，和牺牲的工匠先生们的后事……”

乔师望犹豫道，“他们……嗯，无法落叶归根，归葬故里了。不知，该如何安顿，请大人示下。”

飞艇燃烧产生的高温，连钢铁都能融化，更何况人的血肉之躯？以身殉城的张鸦九等人，自然是早已身化飞灰，和苍茫天地狂野融为一体。但这对讲究落叶归根的唐人来说，总归有些无法接受。

所以乔师望才会想要问一问云昊，此事该怎么做，哪怕是抓一把战场上的灰烬回去，也是好的。

但云昊却没有如他所愿，只是低沉地问了一句：“经过这样的战斗，开伯尔山口现在的城墙，已经保不住了吧？”

“是的。”

乔师望一愣，不知他为何要在此时，突然提起这个话题，但还是点头回答道，“大食人这次似乎也动用了不少我们没见过的重型攻城器械，城墙破损严重，修复的话，工程量并不比重建小多少，还有可能留下隐患，所以……”

“知道了。”

云昊沉声道，“那就重建吧！”

顿了顿，他又缓缓说道：“记住，筑新城的时候，地基挖深一点，把一部分大食人的尸体深埋地下，砌墙的时候，把战场外的灰烬混进去。张老先生他们最后的愿望，既然是守住这个关口，那我就成全他们这个愿望，我会让他们的英魂去城墙化为一体，永远踩踏着来犯之敌，为大唐、为华夏，永世镇守这片土地！大丈夫战死沙场，是死得其所，又何须马革裹尸？这座城、这堵墙，就是他们最好的墓碑，那些被他们守护的人民，和我们的子孙后代，会永远铭记他们的英雄事迹，绝不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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