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武士彟居然还没死!
偏偏这位还是他未来的泰山大人,他就算心中恨不得对方死得透透的了,嘴上还不能说,只能保持着一种不情不愿的恭敬道:“武大人,您当知云某此行的来意。”
“当然知道。”
武士彟却是一点都不客气,“若不是看在你我同殿为臣,给陛下一个面子,武某已经将你这不尊礼法的狂徒打出去了。至于想娶曌儿,那是再也休提!”
虽然以前也颇为欣赏云昊的才华,但他现在对这个道不同不相为谋的定远王可谓是深恶痛绝。
他本最重礼法,但云昊不但要推翻他心中的圭臬,更是把迎娶自己的女儿,作为以身作则的关键,大有将私心演变成公义的意思,他若是应了,那岂不是助纣为虐?
见武士彟油盐不进,云昊也不客气,昂然道:“应国公,你口口声声不愿将武曌嫁给孤王,但你扪心自问,若不是仗着孤王深爱武曌,你又岂敢跟孤王如此说话?你是国公,当知我如今已是注定的亲王,你不跟孤王行礼也就罢了,还如此冒犯于我,你说,这就是你的礼法?”
武士彟被他怼得大怒,气得眉毛胡子都在乱抖,但拘于礼法,最终还是咬牙忍了下来,行了一礼道:“定远王见谅。只是王爷门下如今女弟子何止千数,若要践行道理,又何必对我家武曌念念不忘呢?”
云昊在讲坛上的宣言,不但如同在长安学坛之中投下一颗深水炸弹,无数人震惊于他自比伏羲的狂妄,但另一方面,却也引来了无数粉丝追捧,尤其是女粉丝,不知多少不少女孩抱着想要一步登天的心思,都想拜在他门下,就希望能成为下一个武曌。
云昊闻言却是摇头道:“应国公此言差矣,云某之道,意在让全国女子,皆有选择夫婿的自由,能跟心上人在一起,而不是嫁给权势,屈服于权威。如果我真如应国公所言,那我岂不是跟自己的心意背道而驰?”
他诚恳地说道:“武大人,抛开我们各自学术上的立场不谈,今日这里没有定远王,没有应国公,就只有两个深爱武曌的男子汉,我们以武曌未来夫婿和他父亲的立场谈一谈,难道您身为父亲,不希望武曌嫁一个两情相悦,嫁一个能给她幸福的男人吗?”
武士彟深深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云昊见状知道有门,连忙又道:“再说了,便是咱们在观点上有冲突,也该就事论事,不该以武曌的幸福作为赌注,您以为然否?”
武士彟闻言终于长叹一声,起身拂袖而去:“此事老夫不管了,武曌的娘很喜欢你,你一会有什么事跟她商量去吧!”
老头还挺傲娇。
云昊一听,就知道自己和武曌的婚事妥妥的了,强忍笑意,对着武士彟的背影以半子之礼恭送。
等跟武曌的生母杨氏谈妥了婚事的细节之后,他哼着小曲回到了自己的王府,一进门,意气风发地扫了几眼,却没看到武曌几女出迎,不禁扯过一名下人问道:“主母们呢?本王正有好消息告知她们,为何一个个都不见了?”
那下人却是露出悲戚之色,道:“皇后娘娘病危!公主殿下正在哭呢,其他几位主母都在忙着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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