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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乌云,像棺材的盖子一样暗沉沉地笼罩在君士坦丁堡上方,看不到一丝阳光。
希拉克略坐在自己的宝座上,眼神空洞,像是在看下方假装忙碌的群臣,又像是什么都没看。
一阵阵强烈的震动,从君士坦丁堡的每个角落传来,震得皇宫大殿顶上的灰尘都簌簌而落。
烟雾般的灰尘覆盖在大厅中白银的烛台上,让烛光都为之暗淡。
这些灰尘或许自三百年前君士坦丁大帝放下这座城池的第一块砖石时,就已经留驻在了那里,直到今天,它们终于不得不挪个位置了,正如他屁股下面正被撼动的王座。
他不知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是愤怒,还是后悔?
是追悔当初不该跟初来乍到的云昊结盟?还是不该听信大牧首的蛊惑,和这位盟友翻脸?
这些他统统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云昊对君士坦丁堡的炮击已经持续了十一天,这座古城虽然拥有号称全世界最完善、最坚固的城防,但是在这来自千年后的狂猛火力下,还是显得有些脆弱。
每一次火球腾起,都意味着城墙上一个缺口的出现,轰鸣的大炮,早已将拜占庭帝国的首都摧残得千疮百孔。
此时的君士坦丁堡,就像一座有着自己生命力的怪异存在。
每当城墙出现缺口,烟尘都尚未散尽时,无数工匠和百姓,就像蚂蚁一样,被士兵从城市的各个角落驱赶出来,舍生忘死地冲向破口。
他们肩上扛着各种古怪的东西,有被炮击毁灭的建筑物的残骸,有装满了沙土的破亚麻口袋,甚至还有昂贵的大食毡毯和来自遥远东方的瓷器……
他们也不管这些东西到底是不是封堵城墙的合适材料,反正就这么一股脑地填充进去,负责驱赶的士兵也听之任之。
当人潮涌动又散开,城墙上的缺口,已经貌似完好如初,只是多了一块难看的伤疤。
云昊也不着急,甚至没有在城墙被炸开时下令攻城,只是不紧不慢地继续炮击。
他知道,现在的君士坦丁堡,就像一个不断受伤又自愈的巨人,当城里的人用光了他们手边能找到的所有材料,巨人受伤的速度,自然会超过愈合的速度,那时就是它的死期……
……
“这个云昊小子,还真会给朕找事啊!”
就在希拉克略满心愁绪的同时,遥远的东方,另一位千古明君也正看着云昊的奏折,满心复杂,头疼的表情都写到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