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些东西要运送到神侯府,那么自然是不可能再留在这库房之中了,六七个锦衣卫开始忙活着将这些东西分批次的往外院抬。布政坊这边抄家抄的很是欢快,王府之中的兄弟两个,可以说已经是剑拔n-ǔ张了,严义打扮成王崇基身边儿的小厮,一直站在王崇基身后,面无表情的瞧着兄弟两个你来我往的打嘴仗,这都过了半晌了,依旧没个结果。王敬直咬定王崇基要遵守王珪的“遗愿”,而王崇基也是死活不承认这是王珪的意思,甚至反咬一口说这手书是王敬直强行逼迫王珪写下来的。“大哥,既然此事你我各执一说,不若让家族中的长辈们前来评判,如何?”王敬直说到。让太原王家家族之中的长辈来评定,自然是王敬直比较沾光,就着身份和实力来说,王崇基在王敬直面前是一点儿优势都没有,所谓大家族,考虑的从来都是如何才能对自己的家族有利,而不是别的。就现在表面上来看,王敬直对比王崇基,孰强孰弱,简直不要太明显,若是王家的人还想借助平阳公主与皇家亲近一些,或者说与太子亲近一些,那这个家主,王敬直是做定了。而且,王敬直的这个提议,王崇基还没有任何借口去反驳,可是家主当中的长辈来了之后,自己所说的,还能立得住脚吗?到了这个时候,王崇基不由得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严义,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神侯府那边却还是没有动静?事到如今,王崇基也只能硬着头皮说到:“这等事情,还用得到劳烦家族中的长辈.......”话未说完,却听得院子外面传进一声音。“王大公子说的没错,这点儿小事儿,也的确用不着烦请王家的长辈过来,太原离着长安虽说并不是路途遥远,但是一路颠簸,王家的长辈们也上了年纪了,为了此等小事再来长安,不值当。”王崇基听到外面有声音传进来,心下一喜,觉得是神侯府来人了,只是当那人走进来之后,王崇基却是大失所望,心中隐隐的有了挫败的感觉。来的是郑家的人。“郑大人,今日怎么有这闲情逸致,来我王家了,只是现在我王家家务俗事缠身,怕是不能好生招待郑大人。”心中虽是忐忑,但王崇基依旧是面带微笑冲着这姓郑的大人拱手问候,只是这话语中的送客之意,却是人人都能听的出来的。“王大公子客气了,今日本官前来,说起来也是与王家的这点儿家务事有些关系。”郑大人笑了笑说到:“大公子是知道的,王大人生前与我郑家关系也是十分要好,先前王大人去世之前也曾与本官谈起过这王家家主的人选,虽说本官一外人实在不好插手王家的家务事,可是若是让本官看着两位公子在此为了此事而纠结不已,本官也是不忍心啊。”“多些郑大人的好意。”王敬直拱手笑道:“若是家父生前跟郑大人说过什么话语,还请郑大人如实的告诉我与大哥,某在此,感激不尽。”王敬直与郑家多有来往,这次郑家来的人便是那日与王敬直在布政坊宅子里交谈的那个官员,因此,这郑大人一进来,王敬直心中大定,这场博弈,赢了的,终究还是自己。“这家主的事情,王大人往常的确与本官提过只言片语,说王二公子受到当今陛下的看重,尚南平公主,又调派到东宫成为东宫属官,言语之中,对二公子赞美之言颇多,至于大公子,王大人也有提及,大公子仁爱纯孝,性情敦厚,王大人也是喜爱的很。”若是平日里听这话,这位郑大人将王家的两位公子都接着王珪的口夸赞了一番,倒是能同时博得两人的好感,只是现在,王家的两兄弟正为这家主的位子打的不可开交,郑大人这话一出,虽说听起来没什么不同,但是却是将两人在朝堂上的重要与否,都点了个清楚明了,夸赞王崇基仁爱纯孝,性情敦厚,无异于是说,王崇基,并不适合王家家主的位子。此话一出,王崇基的脸色变了好几变,不知该如何是好。“恐怕这次王珪大人要看走了眼了。”郑大人的话音刚落,院子外又传来了声音,还伴随着王家家仆的阻拦声音,一直到了后院。来人正是玄世璟和房遗爱。玄世璟没有穿平常的官服,而是一身都指挥使的飞鱼服,头戴黑纱帽,房遗爱则是一身青色长衫,普通的长史打扮,两人的身后,则是跟着四个气势汹汹的锦衣卫。房遗爱也是被这家谱拦的有些不耐烦了,凭什么刚才姓郑的一来,你就低眉顺目的将人请了进来,神侯府的人来了,你就万般阻拦,想到这里,也是气急,上去一脚就将那家仆踹到了一遍。“你这下人倒是有意思,适才郑大人进来,你就好生好气的请进来,到了我们这里,你就万般阻拦。”房遗爱一脸冷笑的看着那王家的家仆,随后,抬起头来看向王敬直:“王二公子,这人平日里是一直跟在你身边儿的那位吧。”“不知房公子和玄侯今日来我这王府,有何贵干啊?”王敬直双手负于背后,鼻孔朝天的看着玄世璟一行人。看到王敬直的这表情,房遗爱倒是很不厚道的笑了,这人,大祸临头还摆出这么一副模样,给谁看呢。玄世璟笑了笑:“别的事儿没有,就是最近神侯府查探到几件案子,与王二公子,有些关系。”“哦?玄侯怕是说笑了,这些时日本公子一直在府中并未外出,何来的案子?”王敬直笑道。“没有吗?正好今儿个人还算是齐全,那我也好好说说这事儿。”玄世璟负手而立:“就在刚才,神侯府在布政坊查抄了一所宅子.......”玄世璟这话一出,王敬直和那郑大人心中不约而同的“咯噔”一下。布政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