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馆中忙活了大半天,甚至午饭都忘记了去吃,一直到了下午,才堪堪空闲下来,医馆大堂之中的病人孙思邈的徒弟一个人也能应付的过来了,玄世这才离开了药柜。孙思邈也起身,两人一同去了后堂。“你说你这新婚才没几天,就这么闲不住,怎么,家里待不住吗?”孙思邈笑着打趣道。“我倒是想在庄子上过几天闲散日子。”玄世自顾自找了地方坐了下来:“可是闲不下来啊,你不去找事情,事情反过来找你啊。”“怎么,侯爷是到贫道这里来排解忧愁?那侯爷可找错了地儿了,如今您那庄子上能够让您解忧的地方,可不比长安城少啊。”孙思邈笑道。玄世还从来没有发现孙思邈也是个能笑话人的人。“道长看我哪次来找道长,不是有正事要说?”玄世反问道。“这么说来,侯爷招找上贫道,是有事需要贫道帮忙了?”孙思邈问道。“不是我有事情要孙道长帮忙,而是袁天罡,想来孙道长也知道最近长安城乌烟瘴气的样子,佛门在长安城大肆招揽信徒,袁天罡坐不住了,想让孙道长出面,拉道门一把。”玄世解释道:“他知道我与道长关系匪浅,就让我来做这个说客。”“你就这么简单的答应他来劝说贫道了?”玄世摇摇头,笑道:“不是劝说,只是过来支会一声罢了,道长如何做还是道长的自由,我也没那么好心去帮他,即便道长不出手,反正本侯已经来过了,算是给了他一个交代,给了袁守诚道长一个面子,给自己免了些麻烦。”“侯爷还真是会难为人,好处自己占了个足,却将这难题抛给了贫道啊。”孙思邈无奈苦笑道:“贫道虽然不喜争抢,但好歹贫道也是道家的人,入了道门,这袁道长都让侯爷找上门来了,贫道也不好拒绝,只是虽说贫道在长安城有些声名,但是对于现在的情况,却也毫无办法。”“若是孙道长出面的话,办法什么的,想来袁道长是有的吧。”玄世说道:“现在的袁道长想要兴复长安道门都快想疯了,给条路他就敢走。”“袁道长对于道门,也是一片赤心。”孙思邈说道:“仅凭这一点,贫道自叹不如。”“各人有各人的追求,倒是在这一点上,我倒是很喜欢孙道长的脾性,袁天罡人虽说一心为了道家,但不可否认其功利心太重。”玄世说道:“好了,孙道长,这天色不早了,我在医馆也停留了不少时间了,还要去接兕子,就先告辞了。”玄世起身,孙思邈也起身,将玄世送了出去。如今看孙思邈这态度,定然会出手帮助袁天罡了,老道士心软、耳根子也软,又是为了道家,从千金医馆出来之后,玄世也寻思过来,其实袁天罡也不必非得找自己过来说辞,为了道家,即便是袁天罡过来找孙思邈,孙思邈恐怕也会答应,袁天罡这是多此一举了。晋阳仍旧停留在神侯府,因为玄世说等他办完事儿就过来接她,结果这一等就是一天,晋阳在神侯府,坐在玄世寻常坐的位子,对于神侯府,虽说之前接触过,但是未曾像今天这般接近,因为晋阳手里拿着玄世的牌子,再加上她与玄世的关系现如今整个长安城可谓是人尽皆知,所以神侯府中的事情也没什么好避讳的,房遗爱巴不得晋阳过来搭把手呢。临近年底,四方汇集过来的事情格外的多,这几天房遗爱和赵元帅也是忙的焦头烂额。“没想到神侯府这边的消息竟然这般灵通。”忙活了一天,晋阳也算是看透了神侯府情报来源的模式,无非是借着分散在大唐内外的各个商队、商会、驻扎点等作为情报搜集的工具,一旦有什么比较有价值的情报,再通过各个驻扎点飞鸽传书送往长安神侯府汇集到一起,然后整编成册,存入密室,若是他日有什么需要直接去让人去密室当中将资料送过来便是。“那也是因为小家里之前商会铺的摊子大,商队走南闯北,见闻不少,也是偶然想起来,若是这些见闻传递的快一些,未尝不能成为消息的来源,之后需要什么消息,再着重去打探就是了。”房遗爱说道:“若是换了旁人,即便是有了神侯府,也不得其精髓啊。”长安城勋贵家里头有商队,但是谁家的商队也没像东山侯府这般,铺的摊子这么大,钱堆虽然是个商人,但也是侯府商会的大掌柜的,手里管着侯府钱财,长安城不少人也都在巴结钱堆。常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看看党仁弘就知道了,仅仅凭借朝廷那点儿俸禄是养活不起一大家子人锦衣玉食的,长安大,居之不易。“说的是极。”晋阳附和道:“神侯府密室的事情除却神侯府的人,可还有旁人知道?”房遗爱摇摇头:“密室的事情捂得严实,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这就好,神侯府之中有密室一事,就继续捂着吧,即便是朝廷的人,也不能轻易泄露,朝堂上的龌龊太多,莫要生了是非。”晋阳说道。神侯府这边打听的消息都很寻常,但是如此庞大的数量汇集起来,便会让人眼红了,现在大唐当政的是李二陛下,李二陛下就算知道玄世在神侯府做这些,也不会有什么猜忌,但是将来那位子上换了人,可就说不准了,人的脾性都是会变的,尤其是是当人走到了一定的巅峰的时候。晋阳也不希望李承乾将来会变成那样的人,但是世事无常,现在的李承乾是太子,等到将来,那他就是帝王,想事情的角度不一样了,所以到那个时候会变成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房遗爱点点头,应下了。连晋阳公主都这么说,神侯府的消息收集也是到了一定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