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眼光如何,李安俨心里有数,所以才一忽悠一个准,但是在大事上,比如帮助李治重新崛起这等事情上,李安俨是万万不敢找他们合伙的,都是一帮蠢材,可以利用,但是不能给予信任,一切都要等到李治从十六王宅脱身之后,才能再做打算,那些人是用还是不用,看李治的意思。若是李治能拿捏得住他们,那他们就是李治的助力,若是李治掌控不了他们,那就让他们哪儿来的就去哪儿歇着去,不要让他们搀和,省的坏了大事。“还要去收?李兄,如今咱们手上已经囤积了不少东西了,小弟府上若是再拿出钱财来去收购这些无用的东西,恐怕再过几日,小弟就要长住李兄府上蹭吃蹭喝了。”杜荷说道。杜府的家底儿没有外人想的那么丰厚,继承杜家爵位的也不是杜荷,而是他哥哥杜钩,兄弟两人分家之后,杜荷的家底儿更是薄弱了,公主又不待见他,杜荷整日里无所事事,靠着原先自己手头上的几个商铺挥霍度日,如今哪儿还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来去搜罗材料。“再坚持一段时日,等那玄世无计可施了,此事也就成了,那批货一出手,转而便能一夜暴富。”李安俨说道:“别说是杜兄你了,便是为兄,此次也是孤注一掷啊。”杜荷既然已经跳了李安俨的这个坑,就断然没有再回头的可能了,无论前路如何凶险,也只能梗着脖子继续跟着他往前走了。玄甲军驻扎在长安城外,玄甲军的调动动静不大,倒是太子六率,出皇城浩浩荡荡的,倒是让人侧目,玄世却是故意放出消息,无论是太子六率还是玄甲军,都是向秦岭开拔,为龙首原上的新宫开辟材料。玄世消息放出去才半天的功夫,钱堆便上楼禀报玄世,说有几个商人前来求见。“这就耐不住性子了?”玄世笑道:“晾着他们,说本官与阎大人正在商议要事,无暇相见。”“是。”钱堆应声道。“玄大人,这是故意要让他们心急如焚啊。”阎立德坐在玄世对面说道。玄世亲手提了热水,泡了一壶茶,给阎立德满上。“也没什么别的目的,就是他们给我添麻烦了,我心里有气,自然要先出了这口气再说。”玄世笑道:“不着急,让他们先等着吧,这个节骨眼儿上,他们不等也得等,不敢再放肆,还以为像往常那样啊,耍耍性子什么的?”“玄大人说的是啊。”阎立德笑道:“往常,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现如今,掉了个个儿啊。”“只是工部的诸位大人们有顾虑罢了,本官没有什么顾虑,所以做起事来,也比诸位能够放开手脚罢了。”玄世说道:“瞻前顾后,总不是个办法,倒不如与陛下讨道旨意,放开手脚去做,到最后即便是有什么不妥之处,有陛下在背后撑腰,还能如何?”“玄大人,高见。”对于玄世的行为,阎立德不得不竖起大拇指。只是同样的事情,玄世能成,工部可不一定能成,谁让玄世入的了陛下的眼,还是陛下的驸马呢?在玄武楼一楼等着的几个掌柜的,如同玄世所说的那样,果真,钱堆下去传了话之后,那些商人心里顿时慌了,只能在下面继续等着,即便是心急如焚,也毫无办法。他们此次前来见玄世,是奉了主家的命令,想要与玄世商量着,尽快将手里的材料都卖出去,怎知现在玄世真的有所依仗,一点儿都不着急了。难不成他们还真的要将囤积的这么多东西都砸到自己手里不成?“几位掌柜的,先不要慌,咱们虽然来了,不是还有几个掌柜的,并没有到这玄武楼来见玄公吗?”一掌柜的说道:“或许这事,还有回寰的余地啊。”“他们与咱们不一样,他们家大业大的,靠山又坚实,咱们不一样啊,以后在长安做生意,无论是平民百姓来是来往商户,若是购买材料,人家只认朝廷颁发出去的牌子啊,你我几家,声誉可就砸在这上面了。”另一掌柜的说道,随后叹息一声:“原本以为,跟在几位贵人身后,还能分一杯羹,如今看来,不被他们坑了,就算是万幸了。”“可是即便咱们来了,那玄公和阎大人手上的牌子,可就剩下三块了,如何分?各凭本事?”“只能各凭本事啊,咱们几个,明人不说暗话,都实话实说,此行前来的目的,都是为了玄公和阎大人手上的那三块牌子吧?”此话一出,几人面面相觑,随后又纷纷点头,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那就只能各凭本事了。”那人随后又说道。这些商人果真都是冲着玄世手中的牌子来的,而且,这几天他们心中也是忐忑,一大批材料囤在手里,睡觉都睡不踏实,那可都是钱啊,要是一下子亏了,那一整年赚的钱可就都搭进里头去了。在玄武楼等候了将近大半个时辰,楼上的人才下来传话,请他们上去。玄世和阎立本就在五楼接见的这些商人,阎立德做到了旁边的位子上,而这些商人上了楼之后,便只能站在玄世的面前。玄世也没有让他们坐下的意思。三枚工部打造的银牌就被玄世随意的放置在桌子上,那些商人进来之后,眼睛不住的往那三块银牌上撇。“几位,不知这个时候来找本官,何事啊?”玄世坐在宽敞的椅子上,往后一趟,优哉游哉,穿着明白装糊涂。“玄公,我等这次来,是想与工部做生意的。”其中一商人拱手说道:“之前阎大人在这玄武楼宴请我等,告知我等,若是考虑好之后,尽管来找他商议,如今阎大人就在这里,我等来找阎大人,商量商量,龙首原上修建新宫所需材料一事。”“哦?原来诸位是来找本官的。”坐在旁边的阎立德笑了,随后看向了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