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家主走了,留下了一脸茫然的窦衍。自己的确是好心给郑家大公子送信啊,这是怎么了?不过看郑家家主的脸色,估计应该是出事儿了吧,窦衍想着,信送过去,郑家的大公子肯定是要有什么动作的,最大的可能是派人去东山县庄子去处理客栈里的那些人。肯定是这当出事儿了,也是说,派出去的人,没回来,或者是死了,或者是被人抓了活的了,所以郑家家主才会这么生气火。这都是窦衍自己猜测的,只是窦衍的猜测,也是八九不离十。窦衍了马车,坐在马车之思量着,叹息一声。自己这么做,没想到却是弄巧成拙,将窦家彻底的拉到了郑家的对立面,以后要是五姓七宗联合,窦家可难以搀和进去了啊。郑家本是五姓七宗的一家,窦衍可不觉得,其余的那六家联合起来的话,能够舍弃了郑家而选择窦家。因为窦家在这次钱庄事件之根本没有损失什么,反而蒙受了皇帝的恩赐,从抽身出来了。这一点,窦家想要进入他们的圈子,不太可能了。弄巧成拙,弄巧成拙啊。其实窦衍是不看好玄家的,玄家替陛下办事儿,走在前头,真到了五姓七宗要联合起来的那一天,别说是玄家了,算是陛下,也要退让三分啊,到那时候,陛下还能保得住玄家吗?弄到最后,陛下想要息事宁人,还不是要委屈了玄家。即便是知道玄家是为他办事的,但是为了大唐的稳固,为了大唐的江山,为了李家的天下,牺牲一个玄家又算得了什么。从古至今,都是帝王多薄幸。因此,要窦家与玄家站在一起,窦衍心里是老大的不乐意。但是要是明面这么做了,不乐意了,那钱庄的事儿,窦家也跑不了。窦衍也清楚的知道,陛下说是给窦家一个机会,但是却也是在拿着钱庄的事情威胁窦家,看窦家怎么选择了。而窦衍呢,既想要窦家从钱庄的事情之脱身出来,又不想去走皇帝给窦家的那条路。窦衍想着两全其美。但是这世,哪儿有什么两全其美的事儿,算是有,或许这次,也轮不到他们窦家。窦衍给郑家大公子送信,结果把郑家推向了窦家的对立面。说这事儿解释吧?他们怎么解释?窦衍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郑家以为窦家是跟玄家站在一起,坑他们窦家,再加陛下对他们窦家的态度,算窦家解释了,人家会信吗?不会相信的。这年头,谁也不是傻子,凭啥你说了,我必须得相信,相信这次是个意外,相信你们窦家是真的要为郑家打算。不过,按理说,自己派人跟踪窦孝果的事儿,不应该有人知道的,而且,自己送信给郑家的人,也不过应该有人知道的?为什么东山县庄子那边的官府有人在客栈里做埋伏呢?难不成那冯浩是个神仙不成,他们的一举一动,冯浩都料到了?要不然,是谁走漏了风声。但是窦孝果也不知道自己会写信给郑家啊,这当,到底出了什么差错呢?窦衍坐在马车,在回去的路冥思苦想,可是想了大半天,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难道是巧合不成?郑家家主去朝,去找窦衍,结果自己讨了个没趣。但是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这些,是怎么把郑家从东山县的事儿给摘出来。人没回来,不知道死活,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落在了东山县官府的手里,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得去打听一番才是。但是这事儿让谁去呢?郑家家主想到了自己的儿子,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要不是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郑家哪儿有今天的这些烦恼?不能再让他到庄子去了,东山县庄子,得另外派人过去。“来人,把管家给我叫过来。”郑家家主吩咐道。没多大功夫,郑家大宅子的管家出现在了郑家家主的面前。“老爷,有何吩咐。”管家问道。“管家,你亲自去一趟东山县庄子,去那里给我打听一些消息。”郑家家主说道:“打听昨天晚,东山县的官府有没有抓到什么人,要是抓到了什么人,是不是还活着,关在了哪里,是否已经审讯过了。”“是。”管家应声道。“另外,你多带一些银票,要是有机会的话,见一见东山县的县令冯浩,问问他,这件事儿,能不能通融通融。”郑家家主说道:“打听清楚之后再去见冯浩,别自己把咱家的事儿给暴漏了。”“是,老奴明白。”管家说道:“可是,老爷,众所周知,那东山县的县令冯浩,是出身玄家啊,算咱们拿着钱去找他,他能应吗?”“要是审问过了,咱们只能试试了,总什么都不做要好的多,而且,冯浩在东山县做县令都做了这么多年了,也没见升迁,说不定是因为玄家为了图个方便,把冯浩给耽搁了,这是个人才啊,要是能拉拢的话,是好事儿,要是拉拢不了的话,咱们接下来,只能见招拆招了。”郑家家主说道。自己儿子派出去的那些人,虽然是心腹,但是难保要是被人活捉的话,会被冯浩审问出些什么来,这样的话,认证可全都齐全了,一旦拿到明面儿来说,郑家怎么说都跑不了,既然知道跑不了,还不如大着胆子搏一搏。如今,郑家也打算破釜沉舟了。郑家家主有些头疼,昨天晚在书房和自己的儿子一宿没睡觉,今天早又直接去朝,如今回来,事情都交代完了之后,后遗症也出来了,头疼,一阵一阵的突突的疼。干脆回去休息了,再这么耗下去也没什么用。想要让管家去找大夫过来开药,又发觉管家已经被自己派出去了。现如今,身边连个能用的人手都没有。人要是倒霉,喝凉水都塞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