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弼头大地摸了摸下颔，想了想。

李承干的脸色开始发白，哪怕是他紧咬着唇，仍旧有豆大的汗水滴落。

“当然懂了。”程处弼一脸理所当然地道，这个时代，没有人比我更懂骨骼。

“娘娘，不是我不想摸轻点，可是轻了我就摸不到他的骨头。”

“的确是长歪了，看来，当时应该是胫骨骨裂，而细小一些的腓骨出现了骨折……”

“那，那要怎么做？”长孙皇后有些不安地紧握住了李承干的手，紧张地看向程处弼道。

看到李世民显得有些拘紧地搀扶着同样也显得拘紧的李承乾，慢慢地登上甘露殿的台阶。

就看到了心情似乎不是很好的李叔叔勉强冲自己一笑。

李世民看着那李承干的嘴皮都已然咬出了血，痛哼出声后，忍不住拽了程处弼一把。

“……”

后世在骨科检查，一般都不用手，多是直接上X光机，毕竟那玩意欣赏骨头最精确。

“嗯，也好，我就在这等他便是。”李世民最终还是收回了脚步，立在殿内。

这才行出了数步，就听到了那个熟悉而又充满着威仪的嗓音。“来吧，我来扶你。”

“好了好了，你这孩子……这么冷的天，你的腿伤未愈，赶紧起来。”

“我得再好好的确定一下，唉没有工具，只能靠手检查，实在是……”

立于他们身后的长孙皇后不禁嫣然一笑，这对父子，终究是父子。

程处弼与一干东宫属官，一脸黑线地看着天家父子全窜进了甘露殿，留下大伙在这甘露殿外。

“程三郎，你能不能轻点……”长孙皇后心疼地给李承乾拭着汗水提醒道。

可看到李叔叔那张比自己还黑的脸，程处弼掂量了下，觉得还是以德服人比较好。

“停，快快停下！”随着李承干急促的喝斥声，肩舆停了下来。

程处弼来到了李承乾跟前蹲下，一面给他检查，一面详细地询问起当初被撞击的部位，以及疼痛的剧烈程度。

“殿下的腿伤有些不对劲，不过单凭着手的触摸，怕是应该不是骨裂，而是骨折。”

隶属于暖温带半湿润大陆性季风气候带，飕飕的冰凉西北风。

“儿臣，见过母后，得见母后无恙，孩儿太高兴了。”

“你帮太子看看，他的腿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算是有一台X光机陪自己一起穿越也没用，毕竟自己搞不出柴油发电机。

一干东宫属臣皆尽散去，程处弼与几位忠心耿耿的左内率死士，继续蹲守在甘露殿外。

李世民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实则在袖中紧握成拳的双手掌心已然满是汗水。

“说得简单的一点，就是需要将骨头打断，再转回来，然后通过内部固定与外部固定相结合，才能够治得好。”

风，越来越大，天上的云层也越来越厚实，冷冷的风往脸上啪，冷冷的风往怀里揣……

直到小半刻钟后，赵昆从殿内快步而出，告之在场诸位，先还家的还家，上班的上班。

李承乾由着两名宦官搀扶着下了肩舆，便咬着牙朝着那已然步下台阶而来的长孙皇后拜倒在地。

看着观音婢轻移莲步，朝着殿门外行去。

算了，面对喜欢冷嘲热讽自己的李叔叔，程处弼决定不说大实话，省得这位老司机又以为自己在吹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