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张着嘴巴,犹如被撂在河滩烂泥地上的鲢鱼一般用嘴巴呼吸。
这样的呼吸方式,让他份外的不适应。
“处弼兄,咱们就在这獃着,啥也不干?”
“谁说什么也不干,我这不是在给重伤垂死的你急救?
当然,顺便等那些应该上场的人,等他们过来了,才能好好的跟他们打打擂台……”
处理完了那些浸血的绷带,一会给李恪浑身上下都多缠点,才显得重伤垂死。
不过,虽然李恪因为撞伤鼻梁而导致鼻子出血量有点大,但是,程处弼这位见惯在大风大浪。
看过无数血淋淋场面的优秀医务工作者,还是觉得血量不够。
李恪打量着频频摇头的程三郎,不禁奇道。“处弼兄你这是怎么了?”
“咱们的这现在场布置还是差点了,场面不够血腥。”
程处弼用专业性的口吻解释道。“一般来说,人体的血有十斤到十一斤之间。”
“不流上三五斤血,怎么能叫重伤垂死,贤弟你看你脸色都不够惨白……”
“处弼兄你啥意思?”李恪脸都绿了,下意识地双手扶着了两只鼻孔露出来的半截布卷,心中大恶。
“照你这意思,小弟我还得流好几斤血不成?”
程处弼呵呵一乐,不以为然地道。“当然不用,总不能为了装死,变成真正的垂死。”
“唉……早知道刚刚应该先让人蹿郑家庄的集市里弄两只鸡过来,宰了取血。”
“反正别人又看不了出是鸡血还是人血,唉,失策了,当时居然没能考虑周全。”
正以手术助手身份站在马车旁边,已经穷极无聊的程发和程达不禁两眼一亮。
程发把脑袋探进来讨好地提出了建议。
“三公子,这好办,方才过来的时候,小人看到那边一大片竹林,里边有动静。
十有八九,怕是有竹鼠之类的活物。
要不去小人去试试。若是能够搞一两只竹鼠回来来放放血,回头还能整顿好的给殿下补补?”
“……”程处弼一脸黑线地看向程发,真想踹他一脚尖,正在办大事的时候,你特娘的还想去搞竹鼠?
听到了竹鼠,最是痴迷于享用干锅竹鼠这种美食,自来回长安后除了吃过几回腊竹鼠。
就再没尝过这等美味的李恪下意识地摸了摸肚皮,咦……怎么觉得有点饿了。
“竹鼠?这倒是个法子,李德,你赶紧叫两个人跟程发去瞧瞧……”
“贤弟,咱们能不能别闹?”
“处弼兄,这怎么能叫闹?你不都说血不够,现在咱们要让人去买鸡,很容易漏泄,让他们去搞竹鼠。”
“正好把血放在这,也好显得小弟我重伤垂死,回头来能补补身子,这不挺好的?”
看到这货听到了竹鼠,就开始两眼冒出绿光的吴王殿下。
程处弼一脸黑线地抹了把脸,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罢罢罢,爱咋咋的,赶紧滚,在郑家人还有洛阳令赶到之前,你弄不回竹鼠来,我放你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