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惹得起吗?当然惹不起,而且至少从理论上来说,程三郎的确没有动过手指头。
“是是是,程洛阳所言极是,小人的确只看到程洛阳避让开了,没有碰到这位御史一根手指头,是他自己撞的。”
“就一个人看到吗?”程处弼不乐意地顾盼生威,身边的一票膘肥体壮的程家人也开始鼓起了眼珠子。
“小人也看到了,程洛阳的确没有碰到这位御史一根手指头。”
“俺也没看到程洛阳对那御史动手,是他自己撞在那栓马桩上的……”
“俺也一样……”
听到周围那些越来越多的证人,程处弼不禁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掌柜的,备下笔墨,让所有证有都给我留下手印还有签押。
省得这帮子御史吃饱了没事干,又拿这样的破事来弹劾本官。”
关御史早就已经苏醒了,可是眼下,听到了程三郎这个混帐玩意。
居然还在那里四下搜罗证言证词,证明他没有碰过自己一根手指头。
这让关御史真心有一种恨不得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直接跟程三郎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算了。
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洛阳的官场自己还能呆吗?御史圈子,自己还能混得下去吗?
关御史不知道何时与他的亲随一同消失,对此,程处弼也懒得在意。
毕竟自己手中有大量的证据证明,那位关御史是自己不想活了一门心思自己寻死。
哪怕是这位关御史现在蹿到卢国公府门口拔剑自刎,或者是吊死在门口的歪脖子树上,程处弼也能振振有词,有理有所关老子屁事。
……
出了酒楼,朝着县衙继续前行,程处弼心中甚是恼火,这帮子御史,简直就是鸡蛋里边挑骨头。
真恨不得在县衙门口悬挂上一块巨大的牌匾,上书:御史与家禽不得入内。
不过考虑到现如今自己需要的是低调,而不是群嘲吸引火力,程处弼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
晃晃悠悠来到了县衙门口,就看到了吴王李恪的几名护衞正在外面吹牛打屁。
这几位看到了程三郎这位主官此刻才到,不禁一乐。
“哟,程三公子,你今日算是早的。”
“给我闭嘴!”程处弼不乐意地瞪了一眼这几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吴王府护衞,都被李恪那货给教坏了。
“你们殿下又非我洛阳县衙属官,成日往本县这裏溜达像什么话。”
“你们几个,身为洛阳县衙看门的,怎么也不注意一下影响,下次别什么人都放里放。”
“……”守门的差役一脸瞠目结舌,那可是亲王殿下,可不是别什么人好不好?你程三郎惹得起,咱们这些人可惹不起。
……
入了官衙,一票属官吏员纷纷赶来见礼,程处弼继续拿腔捏调一番之后,这才让那帮子人四散而去。
“处弼兄,这可真是官威十足啊,以前小弟我怎么看不出来?”
李恪这个厚脸皮懒洋洋地瘫在案几后边,打量着踱步而来的处弼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