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但凡是车马想要登桥,不好意思,你们得绕行差不多百来步之外。毕竟想要足够和缓的坡度上桥,那距离就得足够远才行。
即便这样,会造成些许的不便利,可是相比起过去洛南、洛北的交通而言,已经便利到令人发指了好不好?
李恪啧啧称奇地打量着着在河中耸立的桥墩,以及立于河岸两旁的桥基,很快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处弼兄,为何小弟总觉得,近岸处的这桥基的高度,似乎要比河中心的那些桥墩要低上一截?”
“没办法,这还不是为了减少过度抬高路面,导致交通不便利。”
这样的设计理念,却并非是出自于程三郎之手,而是这个时代的那些修建桥梁,经验丰富的老工匠们给出的意见。
程处弼虽然有着超过这个时代一千多年的远见卓识,但是在建造桥梁这一块,他却只能照猫画虎,毕竟不是专业人士。
但是作为虚怀若谷的程家人,程三郎很明白专业的事情,就要听专业人士的建议。
并且那些专业人士可不仅仅只是耍嘴皮子,而是在附近的一条小河流上,试架了样桥。
证明了他们思路和想法的可靠性,程处弼这才最终拍板。
很快,收到了消息的李义府也赶了过来禀报,朝着程三郎雄纠纠气昂昂地表达了工期比预计工期提前了七天的时间。
“不错不错,李主薄你的确是用了心思了,不过千万不要为了赶工期而影响到工程质量。”
“咱们做的可不是豆府渣工程,争取在千百年之后的那些行人车马。
还能够通行在这座仍旧毅力在洛水之上的汉唐商行牡丹亭桥上。”
“到了那个时候,你这位督造者的名字,也必定会被后人所铭记。”
听到了程三郎这话,李义府忍不住砸了砸嘴,这话说的,实在是让人觉得不是个滋味。
想想自己曾经的野望,为的可是名垂青史,在历史书上,在大唐王朝,留下自己浓墨重彩的一笔。
可现如今,那样的梦想,早就已经随着自己成为程三郎的鹰犬。
被昔日同僚视为御史公敌之后,加上又失去胳膊,失去了凭着本事与能更爬上朝堂更高处的希望。
过往的努力,都已经成为了虚妄,为今之计,就是要舔好程三郎。
为这位被陛下视为大唐年轻一辈中未来的将相之才贡献自己的心血和汗水。
避免被当成无用之物撂到一边去,只能含着悲伤的泪水,渡过平凡的余生。
就像现在这样,哪怕是只能因为一座桥而被历史所铭记,那好歹也比默默无闻要好。
想到了这,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李义府不禁两眼一红,朝着程三郎挤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道。
“程洛阳还请放心,下官岂敢不重质量,每一个环节,下官可都是亲自把握,力求完美……”
看到程三郎听得十分认真,并且很认可自己的工作态度,这让李义府心中暗喜之余,自然没有忘记自己的老对手,同样缺胳膊少腿,偏偏职位在自己之上的许敬宗。
“下官还有一事需要向程洛阳禀报,不知程洛阳可知晓,那许敬宗就在前几日,又订下了一门亲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