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跟前这位好心好意提醒自己应该怎么去做的程三郎,柳爽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紧接着,在程三郎的招呼之下,一张张的船板搭上了码头。
一干洛阳百姓们战战兢兢地朝着这位程洛阳行礼之后,这才纷纷登上早就已经呆在码头上的渡船。
登上了船的百姓们纷纷催促着那渡船赶紧离开,毕竟程三郎虽然为老百姓主持了公道。
可是特么的那主持公道场面也太让人心惊肉跳了点吧?
领着一票手下拳打脚踢不算,这位洛阳治民之官更是能单手把人甩飞出去。
跟大家心目中所想象的那种斯斯文文,态度谦和,有理有节的官员完全不是一个路数。
那名被程三郎踩掉鞋子的闲汉也挤上了渡船,整个人恨不得趴在船上。
直到渡船离开了码头好一段距离,这才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浊气,小声地喃喃自语。
“程家人,可真是招惹不起……”
听到了这话,一干乘坐渡船的洛阳百姓们都深以为然,暗暗颔首不已。
好在程发与那对母女乘坐的是另外一艘舟船,不然,那名闲汉的下场,啧啧……
扫了一眼那孤单寂寞冷呆立于马车旁边,跟那两名缩在马车旁边瑟瑟发抖的小侍女肩并肩的柳爽。
之前还一副浊世佳公子模样的柳爽,此刻哪还有半点的世家公子的气度,倒像是个受气的小媳妇。
正隔着车帘,战战兢兢地苦劝着那位在车内低泣出声的表妹。
呵呵……惹谁不好,偏要招惹程家人,这帮子家伙,难道你们的长辈就没有交待你们程家人很危险吗?
特别是这位心眼特小,整人的手段令人眼花缭乱的处弼兄,就更是程家人中的极品。
哭了半天,王小娘子咬牙切齿地抹掉了脸上的泪水下了马车,与那两位丫环一起,跟着表兄来到了码头跟前。
守在船板前的船夫笑眯眯地抬起了手。“这位公子,承惠,一人两文钱,一共八文。”
“……”柳爽抬手一摸腰畔,脸色渐渐地黑了下去,尴尬地转过了头来,看向王小娘子。
“表妹,你那里有没有点铜钱什么的。”
“……”王小娘子一脸,懵逼地看着这位表情十分尴尬的表兄。
本姑娘何等清贵,怎么可能在身上携带那样的俗物?
王小娘子身边的两位丫环其中一人满脸绝望地摇了摇头,好在另外一位在腰畔摸了半天。
拿出了一个小巧的钱袋,掏了半天,就从那个小巧得如此饰品般的钱袋子里摸出来了五枚铜钱。
柳爽不禁两眼一红,仰天长叹。想不到,堂堂太原王氏与河东柳氏,居然连特娘的八文钱都凑不出来。
最终,王小娘子满脸嫌弃地与两位丫环登上了踱船,灰头土脸的柳爽自然也登上了船。
只是,原本悬挂在腰畔那颇为金贵的玉佩,被那位船工嫌弃地掂量了两下,这才不乐意地收进了怀中。
……
比李渊只小了两岁的同安大长公主,也已然年过古稀之龄,虽然已是满头银丝,却整个人显得甚是精神抖擞。
特别上她那双狭长的眼眸里边,顾盼间,满是精明与算计。
此刻,她正安坐在榻上闭目养神,跟前,一位神色悲苦的中年妇人缓缓地拜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