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志寧满脸皆是难以置信地连连摇头不已,哪怕是自己这位斯文人跟那程三郎的关系。
已经算得上不错,毕竟自己当初与程三郎同为东宫属官,同为太子殿下效命。
但是那小子,成日偷奸耍滑,要么就是装愣充横,又或者是干坏事喜欢拉人下水。
说起那段跟程三郎相处的日子,于志寧觉得,自己好像不是在跟同僚相处。
而是跟妖蛾子为伴,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受到怎样的惊吓,当然也可以是惊喜。
哪怕是程三郎那小子救过自己性命,但若想让自己主动在报刊上登载文章去吹捧程三郎、吴王李恪这帮子家伙。
于志寧觉得自己宁可耍死狗躺在家中养病,也绝对不乐意去动一下自己书房中的紫毫笔。
自己都是这样,更别提那位跟老程家有着血海深仇的国子监祭酒孔让梨,哦不……孔颖达老先生。
说起孔祭酒跟程家人的恩怨,啧啧……那故事多到绝对可以写成厚度堪比《史记》这样的历史巨着。
而且内容一点都不水,绝对是满满干货,精彩纷呈,充满地记录了孔颖达与程家人发生各种冲突从而导致的斑斑血泪史。
就连跟前蹲着的这位满脸难以置信之色的张少詹事,与跟那程三郎有着一难状况频发,让人哭笑不得的冲突。
张玄素薅着长须,表情很是气极败坏,连连摇头不已,嘴裏边神神叨叨地反覆嘀咕着不可能。
张玄素一直与那孔颖达关系不错,二人交情多年,都对程三郎那个狗贼恨之入骨。
可是现在,这才一年多没见面的老友,居然会在这报纸之上,發表这种为那程家人吹捧的文章。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孔颖达这是想要跟天下读书人进行切割,转投向那粗鄙武夫的阵营?
可孔颖达乃是圣人后裔,他这么做,他就不怕他祖宗的棺材板压不住吗?
就在张玄素思绪万千的当口,就听到了于志寧倒吸了一口凉气,再一次发出了惊叹声。
“我的乖乖……这,这浓眉大眼的萧舍人居然也……”
“也什么?!”张玄素一扭脑袋,顺着于志寧的目光落在了《洛阳旬报》上,瞬间,眼珠子再度鼓了起来。
不大会的功夫,张玄素的心腹在马车外,遇上了另外几位相熟的,神神秘秘地这么一传播之后。
整个东宫属官阵营几乎瞬间就炸开了花,怎么可能?
一干官员都纷纷赶去张玄素的马车处打听情况,可是报纸就那么一份。
有性子急的,直接让亲随拔转了马头,朝着那距离还不算太远的长安城狂奔而去。
赶回长安城,买上个几份《洛阳旬报》回来,好让大伙一起认真地看一看开售的《洛阳旬报》首期。
也好让大家确定一下,呆在洛阳城内的那些文官中的那些博学鸿儒到底在闹什么妖蛾子。
这得有多少年的脑血栓,才敢做出这样的操作?
……
“于卿来了?”李承乾听得此言,只能恋恋不舍地跟娘子苏氏打了个招呼,下了太子妃的车驾,迎着风雪,赶回到了自己的车驾处。
此刻,于志寧正拿着一份报纸,迎着风雪,吸溜着清鼻涕焦急地等待着太子殿下的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