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狗子撇撇嘴,道:“差点忘记了,张少公还是你们姜少公的女婿。方才那话,当我没说!”
刘水翻个白眼,不再理会李狗子。
那男装女子恢复了先前的平静,道:“我们也正在找张易之呢,不知你找他何事?”
“我只是想问一下他,把我妹子拐哪里去了,让他立即给我交出来!”
一听这话,李狗子刚闭上的嘴巴顿时又活跃了起来:“原来不是她自己,而是她妹妹!她自己尚且如此美丽,想来她妹妹也——”
忽然,但见得白光闪耀,李狗子但觉得眼前一凉,心下也跟着生出了几分凉意。他低下头望去,就看见柳絮飘飘,几缕黑乎乎的东西正缓缓地向地下地下落去。他摸了摸自己下巴,果然觉得下巴的胡子短了不少。
李狗子顿时不敢再说话了,他甚至没有看清黑衣女子是怎么出手的,对方却已然从后背斩落了他几缕胡子。要是她真的有意取自己性命的话,岂不是易如反掌?饶是他平素颇为大胆,这时候也是感觉凉飕飕的。
男装女子口气有点生硬地说道:“现在我们也不知张易之在哪里,你自己的妹子,还是自己看好,找我们要,有点说不过去吧!”
黑衣女子顿时不悦,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妹子水性杨花吗?明明是那小子主动勾引我妹子,你凭什么把这一切都推在我妹子身上?”
男装女子淡然一笑,道:“这话是你自己说的,和我无关!”
她身边的人都不由得有些惊异地望着她,每个人都感觉她似乎在刺|激黑衣女子。她方才的那两句话,其实根本不是特别的必要。
果然,黑衣女子那张秀美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煞气。她的手也缓缓地伸向了剑柄。
所有人再一次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方才黑衣女子斩落李狗子胡子的速度,已经让他们看见何谓极限。此时的她虽然离着男装女子有那么二十步左右的距离,若是猝起发难,禁军的反应稍迟,就有可能得逞。
就在黑衣女子马上要拔出长剑的那一刻,她忽然笑了,笑得极为畅快,仿佛忽然看见了天底下最为好笑的事情一般。她这一笑不要紧,每个人都生出了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头皮发麻,不知所以。
“哈哈,我算是看出来了——”黑衣女子忽然笑道:“不管你是不是太平公主,你自己和张易之之间,就有着那种不可告人的事情,怪不得要吃醋!”
男装女子脸色一变,顿时失去了一直以来的淡定从容。指着黑衣女子骂道:“你,你休要血口喷人!”
黑衣女子也不理会她,转过身去,大笑着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竟然还问要人,真是糊涂了!”
男装女子直给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黑衣女子的背影叫道:“回来,给我回来!”黑衣女子却听而不闻,大笑着施施然地去了。而一路上,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出手阻拦,她所到之处,路上的人都主动为她让出一条道来,唯恐招惹到了这个女煞星。
男装女子身边的校尉一听男装女子似乎要把黑衣女子留下,正要下令发箭,却被男装女子拦住:“让她走!”即使在这样极度的愤懑之下,她兀自冷静得很,她知道,这女子至少不是敌人,杀她有害无益。
黑衣女子一走,所有人的目光都全部倾注在了那剩下的几十名山贼身上。
这些山贼此时早已是瑟瑟发抖,无一例外的面色苍白,站立不稳。平日里,他们烧杀抢掠的时候,劲头十足,真到了他们自己成为任人宰割的对象,那种恐惧又比常人多了几倍。
蓦然,一名山贼再也忍不住这种强烈的恐惧,“噗通”跪倒在地,朝着男装女子这边磕头道:“饶命啊,饶命!”
有了人带头,其余的山贼也纷纷跪下,磕头求饶不已。
男装女子冷笑一声,冷冷地下令:“全部绑起来,待得我们处理了箕州这几个衙门的事情之后,交给衙门,依照各自的罪行从重论处!”
几个以前做过不少伤天害理之事的,一听要按照个人的罪行,而并不是统一处理,魂不附体,顿时吓得晕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