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最简单,就是淮阳王你必须要尽量去讨好安乐郡主,让她主动选你为婿。”宗秦客认真地说道。
武延秀一张本就黑毛浓密的脸上,顿时多出很多褶皱来,成了一根黑苦瓜。他虽然很早就有了声色之娱,但他身边的女人,都是以他为中心的,对他逆来顺受,没有任何理由地百般讨好。他已经习惯了成为女人们的中心,被她们奉承,享受她们的温柔。着应该让他习惯了在女人面前高人一等。如今,让他反过来,去奉承讨好女人,实在是勉为其难。
“哎,孽障啊,孽障,我竟生出如此无能的儿子,看来我这一族,注定是要湮没了!”武承嗣对武延秀的样子十分的不满,一边咳嗽一边叹息。
宗秦客也是摇头。最后,他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淮阳王若是实在无法不能讨好安乐郡主的话,一定要记住,不论是让谁最终得手,一定不能让高阳王他们几个得手!”高阳王,便是梁王武三思的儿子武崇训。
“为,为什么?”提起武崇训,武延秀就有些自卑。他自己文不成武不就倒也罢了,就连吃喝嫖赌,也只是兴趣爱好,绝非所长。而武崇训则不同,他这位堂兄弟很能卖弄几分风骚,诗词书画虽然没什么神韵,不能和真正的大才子相比,在这些纨绔子弟中,却明显地高出众人一筹。而且,此人在吃喝嫖赌上,也有不俗的水平,一直都是众纨绔绝对的领头人。武延秀实在是没有信心去和他一较短长。
“哎,蠢材啊,蠢材!”武承嗣只是摇头叹息,俄而咳嗽两声又继续叹息,却不回答。
宗秦客也有点尴尬,便勉强地笑道:“大王莫要动气,淮阳王到底年少,有些事情明白得慢一点,也正常,切勿过分苛责。”又转向武延秀道:“大王你可知道,当今我们魏王府最大的敌人,是谁吗?”
武延秀一脸迷茫,一个一个的开始猜:“皇嗣?庐陵王?太平姨母?”
直到这些名字一个个都被宗秦客摇头否认,他那张嫩苦瓜脸成了老苦瓜脸。
最后,还是宗秦客给出了答案:“是梁王!”
“三叔?”武延秀难以置信,瞠目结舌:“三叔和咱们,都姓是天生姓武的。咱们都是武家的人,怎么能自相残杀呢?一旦内斗起来,被李家的人抓住机会,咱们武家岂不是要万劫不复?”
武承嗣猛烈地咳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倒是宗秦客叹息一声,道:“淮阳王还年轻,有些事情,是下官让魏王暂先不告诉你的。藉着今天的这个机会,下官就做个主,直接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你。”看了武承嗣一眼,武承嗣只是咳嗽,并不言语。
“咱们武家的内斗,很久以前就已经开始了,大王可知道你父亲之所以如此病重,一部分固然是因为沉疴难愈的原因,更大的原因,却是被你三叔气出来的心病,也就是所谓的内斗!”
“先生,你——”武承嗣脸色一变,想要阻拦。
宗秦客摆手,恳切地说道:“大王,事到如今,已经容不得遮遮掩掩了。我看还是把这些事情和盘托出吧,也好早作打算,免得一误再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