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娘也坚决地说道:“姐姐,你不要逼我,我既然已经入了这张家的门庭,不是五郎将我赶出家门,我是绝不会弃他而去的。姐姐若是再逼我,我只能死在姐姐面前!”
黑衣女子的眼中闪过讥讽的笑意,咬着嘴唇冷哂道:“真是恩爱得很哪,连我见了,都不免有些羡慕了。难怪人家说,只羡鸳鸯不羡仙了。你放心,你既然不愿离开你的五郎,我也不会强逼你。只是,你难道不觉得,你选定的这位丈夫本事忒也差劲了吗?我只是让你随我走一遭,我把我一些得意的武技传授于你。这样,你回来之后,好歹也能护着你丈夫一二。”
张易之一听,连忙说道:“窈娘,你不要听这八婆的,他分明就是想拆散我们。”
窈娘也是一脸的狐疑,既没有回应黑衣女子,也没有理睬张易之。
黑衣女子鼻哂道:“臭男人倒是自以为是得紧。我若要拆散你们,只要强行把窈娘带走便是,就凭你还有你家里的这些土鸡瓦狗,能拦得住我吗?”
窈娘听得此言,终于相信了黑衣女子的话,点头道:“好,姐姐,我随你去!”
张易之急忙叱道:“别去,这八婆不怀好意,你跟她去准没好事。”
黑衣女子听张易之一直“八婆”“八婆”的,虽然不明其意,也知道肯定不是好事。见到张易之发急,她正欲反唇相讥,却听窈娘说道:“五郎,你若是为我好,就不要拦我!”
张易之有些苦闷,见到窈娘态度坚决,便知道事难挽回。他苦笑一声,道:“既然如此,你早去早回。”
窈娘点点头,正要说话,却见边上白光一闪,一条白色的练子如长了手一样从天而降,顿时将窈娘包裹住,还没有待她说出话来,身子便被一股巨力提着,腾空而起,飞上了墙头。
张易之暗骂了一个“靠!”,连个临别吻都没有送出去,人就这样被弄走了,这八婆也太猴急了,这丫不是百合才怪了!
张易之张口欲骂,却见一黑一白的两个人影一晃,顿时消失。他那句刚骂出来一半的话,便这样堵在喉咙口,上不去,下不来,难受得要死。
“我擦,八婆,你有种一辈子别找男人。下次你有了男人,我也这样整你,看你怎么办!”张易之暗骂一声。
芳踪杳杳,只留下了迷茫在空气中淡淡的幽香和淡淡的哀怨,张易之顿时感觉寂寞极了。他现在急需找一个人来陪伴。不为男女之欲,只是单纯地为排遣这种忽如其来的寂寞。他转身正要往花园那边行去,忽然转念想起一个人来,心下升起一种愧疚之情。
张易之想起的,不是别人,恰是和自己有过两次肌肤之亲的王雪芸。他想起,回京之后,自己还不曾见过她一次呢。
张易之倒不是把王雪芸这个人给忘记了。只是因为一直以来,他觉得对王雪茹有愧,顺带着,便也觉得对她那位命苦的姐姐,也有愧了。毕竟,吃吃搞不定王雪茹的事情,王雪芸也不可能名正言顺地来到张家。老是这样偷偷闷闷地往来,也不是那么回事。
可是,张易之明天又要暂离神都了,若是再不抓紧时间见她一见,下一次再见面,就又不知是什么时候了。这样一想,纵然心中还有几分愧疚,张易之还是决定先去见王雪芸一见。
说走就走,张易之没有多加逗留,立即关了房门,翻墙出了家门和坊门,朝着“天水观”那边而去。经过一番疾奔,很快就来到了“天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