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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家主乘着华贵的马车,行过几条街道,抵达太平公主的府邸。
一如往昔,一团和气。
沈三问对他们的来意自然是心中有数,若是直接拒绝让他们走了也太便宜他们了,毕竟他们明摆着想要坑他,让他办不成陛下的差事。
沈三问听到门卫的报告,便亲自走出来迎接。
庄严肃穆的府门之下,站立着操纵洛阳文房四宝价格的几大幕后人物。
“几位老大人们好啊,有失远迎。”
家主们:“不敢不敢,驸马身份尊贵,劳您受累,真是折煞我等了。”
沈三问面带微笑道,以手指路,“诸位今日乃是为了国计民生而来,有何不可,里面请。”
说完还让出了道。
不过其他人并不敢走他前面。
“不敢不敢,还是驸马先请。”
沈三问这个态度让他们底气足起来,亲自来迎接,这不是有求于人的姿态吗,这次的事情稳了。
沈三问带他们进了客厅,着人准备了上好的待客茶,然后缓缓开口,“陛下让我准备教育改革之事,如今纸张是不缺了,笔墨砚还麻烦着呢,不知各位有什么主意?上次说话态度不好,我以茶代酒给诸位陪个不是,可好?”
郑家主高兴的拦下他接下来的话,“驸马爷严重了,都是为陛下办事,怎么能见外,驸马爷训斥的也有道理。我们正是考虑到驸马爷可能需要文房四宝这才前来,不如我们...”
沈三问抿了一口茶,“好茶,该赏。”
众人只得附和道,“是啊,好茶啊!”
沈三问又道,“这说到哪里了?”
郑家主:“...”
李家主和气道,“驸马爷若有需要,可以直言。”
沈三问长长的叹口气,“这适龄儿童太多了,我正在发愁呢,文部的收益目前只够采购纸张的,其他文房四宝却不知如何是好。”
众人:“...”
你买纸来看的吗?只够采纸,这是想空手套白狼还是怎么着,这没得谈了?
卢家主与郑家主互换一个眼色,这是需要采购又想拿捏人的意思?
崔家主接过他们递过来的眼神,开口询问道,“驸马爷不妨直言,我们都是讲道理的人,只要能解决好,都是小事。”
沈三问笑道,“对,讲道理,不知道诸位打算如何出售笔墨砚给文部。”
出给文部,那是与朝廷做生意,每句话都得拿捏清楚了,不然到陛下面前就是世家阻碍教育改革的铁证了。
郑家主道:“听闻纸商与朝廷订立的协议是市价的八成,我们便也遵照此例,按照市价的八成如何?”
沈三问冷笑一声,如今市价的八成比以往市价的九成还多。
崔家主道,“郑老这样不对,市价我们可以与朝廷协商稳定下来,依照协定价格的八成也未尝不可。”
郑家主回道:“可是这东西时而金贵,时而廉价,这协议定下来又不可改,到时候成本增加,不利于族内稳定啊。”
卢家主道:“朝廷不会不管我们的,若是情况特殊,材料成本全部上涨,出现价格特殊的时期,那时候再议也不迟。”
崔家主再接道:“我们应当遵从圣意,多开方便之门,族中人照顾的生意,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就算受些委屈亏损一些,那也是要以教育事业为重的。我们是读书人,切勿贪图这些小利。”
沈三问默默的看着几人唱双簧。
到结束议论的时候,看他们,仍旧没有忧患意识。
最后这几人“商量”够了,便由郑家主出列道,“我们便以涨价前八五成的价格与驸马定协议如何?驸马爷也要考虑我们的难处。”
沈三问微笑着看着他,吐字清晰道,“不如何。本官以为如今笔墨砚价格虚高,成本低廉,价格太过,不是长久之道,几位若真是谈生意来的,便拿出你们的诚意。这,可是陛下的吩咐!”
几人面面相觑,“驸马爷的意思是?”
沈三问:“六成的价格你们以为如何?”
这时候他们分割成了两部分,是真正的商量。
族弟一直在抱怨,工钱啊,占地啊,积压耗损啊,总之,开始要扩大再生产的也是他们,现在抱怨滞销的也是他们,为难的就是他这个家主。所以,六成也可以吧。
六成,五成就是成本价了,他们运货不需要人工的吗?还是占地、看护、保养、检查不需要花费?合着就是白忙活了,为他人做嫁衣,竹篮打水一场空?不成。
沈三问就在一旁欣赏他们的词枪语箭,来来往往,“几位考虑的如何了?”
郑家主也不好意思这时候出来坑其他人,只是几个人商量来商量去,终究是没什么结果。
沈三问又加了一把火,“这次余下的钱财只够少量采购,诸位货太多估计文部也买不完。”
这次大家都不讨论了,只是一个劲在哪里递个眼神摆摆手的,沈三问很怀疑他们有没有误解彼此的意思,或者他们有手语交流暗号不成。
沈三问道,“院中有不少名贵的花开了,各位可愿意移步一观,我这府中的花,可不是别处能见的,我在院中等你们,若没什么兴趣,留在此处也可。”
说完,他就出了门,把空间让给他们去商议,估摸着是许多话不好在人前商议。
几人眉头紧皱,唉声叹气。
“就说了不该来,这次若是再随着他,我们趁早别与他作对了,以后他要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也别这么说,你瞧他进门那会的态度,不同意就罢了,反正还能卖给其他人。要不,我们先晾着他。”
“可是郑家最近需要钱,急需处理这批货啊。”
“你若是这次六成出了,以后再想卖高价也难了。说的只采购少量,那些小商贩可能信以为真,我们能控制的产业还是有限的,那时势必要降价出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