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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漆黑的夜。
伸手不见五指那种。
在蚊虫的热情亲吻之中,张峰终究还是醒了过来。
看着满地的酒鬼,他不禁一阵头大。
“这尼玛的!怎么办哟!”
张峰无语的吼了一嗓子。
但就在此时。
黑暗中的角落中,传来了一声悠悠的声音。
“你醒了?”
“谁?”
张峰炸毛了。
昨儿晚上隔壁就被查了,鬼知道有没有死人什么的,现在突然冒出来的一个声音如何不让他发毛。
“咳咳……”
“张峰兄弟勿怕!是我,我是杜……大饼!”
大饼?
什么大饼?
张峰揉了揉额头半天才反应了过来,终于记起来,被一碗酒精灌翻的杜大饼了。
揉着涨疼的脑袋,张峰缓缓的点燃了一盏油灯,这个时候才看清楚杜大饼。
只见一身乳白色的袍子上,吐的全是污垢,有他的,还有不知道是谁的,程铁牛与魏大傻还有老李的儿子几个人挤成一团,那场面……
简直是不忍直视啊!
“你……啥时候醒来的?为什么不点油灯?”
张峰无语的看着杜钩。
“在你说话的时候我才醒来,你这个酒……究竟是何物制成,怎么这么醇烈?在下的脑袋,就像是要裂开一般……”
杜钩一边问,一边扶着门,歪歪斜斜的坐在凳子上问道。
“说了,这是酒精!”
“不是酒!”
张峰又废了半天劲,才把酒精的事情解释清楚。
随后,两人看着满地的酒鬼,只能无语的把几人抬进了后院的卧室,扔在了张峰的小床上。
然后再次坐在了小酒馆的前堂里,杜钩静静的看着墙壁上的字,骇然了。
“早就听为父说起过张峰兄弟的诗,也曾见过兄弟的墨宝,但是这一幅字……”
“尤其是哪一首莫使金樽空对月,兄弟,你是在何等的心境之下,才做出这样的绝句的?”
杜钩是个痴人。
从儒道名著,到市井流传的一些文学典故都会有收录,而只有张峰最让他感觉到神秘莫测。
一个小酒馆的掌柜的,而且还是正值壮年,不似别的青年才俊,积极的去挣一份名望,也不去报效朝廷,反而是在这个小酒馆里苟延残喘,这是何等洒脱之人,才会做出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