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人情何以堪?于美娟越众而出,无奈的看了一眼苦苦求饶的李恪,淡淡的道。“放开他,我们让你走,你的货咱们也不要了,井水不犯河水。”
挥卓汉子望了望,见前后堵了百十人的土匪,汉子惊惧的抖了一下。紧了紧架在李恪脖子上的钢刀,吓得李恪又是一声大叫。
“放了咱们?哼!你。你骗人!”挟持李恪的汉子见土匪众多。害怕加畏惧的心理下,情绪终于有些失控了。
“老娘是他们的头儿,我说过的话从未食言过。”于美娟冷冷的道。她觉得今天这事太丢脸了,想尽早的结束上山将李恪打发了。
“不行!你骗老子怎么办?”汉子歇斯底里吼道。
杜荷一摊手,无奈的道:“那你说怎么办?我说兄弟啊!咱们得冷静啊!你要是真结果了他,我想你也没有好日子过!”
汉子喘着粗气,与同伴几人紧张的前后张望,眼球因激动而变得血红。是啊,挟持了人质,接下来怎么办呢?领头的汉子闻言怔住了,随即忽然想起了什么,大叫道:“给钱!”
“什么?”
“什么?”不单是众土匪,连押车的同伴和已成为人质的李恪都楞。
“听不懂吗?老子要打劫你们!给钱!”挟持李恪的汉子大吼道,眼中布满了血丝,情绪异常激动。
土匪被反打劫,这事儿,千百余年,恐怕这是第一桩吧?
在场的所有人都怔住了,这叫什么事儿呀!搞反了吧?这家伙脑袋有毛病?
“哎,大哥,刚才明明是咱们在打劫你们,怎么现在反过来了?”
“你们还讲不讲道理?”身为人质的李恪终于忍不住抗辩道。
“你闭嘴!”这次不光是押车的汉子,连围在他们四周的土匪们都暴怒的大喝道。
这位二当家李恪,他简直是土匪界最醒目的污点,应该被永远钉死在耻辱柱上。
这伙土匪的二当家很丢人,很二货!听到众人吼他,乖巧的他明白,身为一名土匪头儿,此时却反落到买卖的手中,成为了肥羊打劫土匪的肉票,这事儿唉,算是丢脸丢到家了。
土匪们皆神色不善的盯着李恪。目光中的恨意和屈辱,连李恪这货,一向神经大条的人都能清楚的感觉得到。
于美娟也恨恨的盯着李恪,真恨不得鼓励押车的汉子撕票拉倒,这种白痴留在山上做二当家,今日能祸害他自己,明日也许会祸害整个土匪窝,还不如让人撕了,眼不见为净。
李恪当然也感觉到于美娟的眼神少有善意,他面色苍白,抖抖索索颤声叫道:“当家的!当家的!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我是你最得力的左右手啊,我是你最忠心的二当家呀!山上的兄弟们少了我,大家可怎么活呀?当家的,这位大哥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你赶紧掏银子把我赎回来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日后加倍帮你赚回来便是”
杜荷在旁边已经笑的岔气了,这厮演的也太像了!这李恪果然是纨绔中的翘楚啊!泡妞界的情圣啊!
听到二当家的嚎叫,不少土匪满面羞愧,纷纷将脑袋埋在裤裆里,他们深深的觉得,有这么一位二当家,实在是一件非常耻辱的事。押车的几名汉子此刻也紧张极了。几人背靠背紧紧挨在一起,戒备的注视着围在他们四周的土匪们。他们明白,刚刚只是侥幸,阴差阳错抓住的土匪头儿,或许便是他们活命的唯一希望了,因此几个人自觉的将身子缩到最小,小心的防备着周围的土匪们。
挟持李恪的汉子这时反倒没那么害怕了,他站在李恪的身后,反手提着方铮的衣领,手里的钢刀死死的抵在他的脖子上。眼见土匪们投鼠忌器,不由稍稍安心。
“你们都退开!都退开!不然老子让你们看看,这小子脑袋里包的是啥馅儿!”汉子大喝道。调转刀柄,直指着李恪的脑袋。
李恪吓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大哭道:“别呀!大哥,多大点事儿呀。有必要弄得血肉模糊么?我刚才顶多只是跟你吵了几句,我错了还不行吗?咱们当家的说了,只要你放了我,你们就可以囫囵着离开,想想生命是多么的美好呀,跟一没前途没志向的土匪同归于尽,你不觉得冤吗?我都替你不值”
“你闭嘴!”大汉狠狠斥道:“老子兄弟几个走我们的阳关道,何曾招惹过你们?为何一再相逼?咱们兄弟当年也不是吃素的,劫道的买卖咱们也干过几年,今日之局不能善了,左右得罪你们了,老子不怕你们人多,没说的,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