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正妻子王氏是邻村人,是个慈祥的老太太。当日便是她收留了落难的素素。这时她与素素端上饭菜,竟还有只鸡。民间没有那么多大户规矩,两人亦坐下。
凌风听了李靖的话,暗道你小子骗鬼呢,看过原着的我还不知你压根就一造反分子?只奇道:“那李兄怎么会投身江淮军?”
祈老大曾说过身份,李靖对他知道这点并不奇怪,解释道:“李某这一路行来,见隋室气数已尽,便想看看江淮的气运。哪知杜伏威名气虽大,却不是争天下的料子,既纵容手下,又贪眼前小利,这么强行拉夫入伍,弄得天怒人怨,村镇荒弃,实是饮鸠止渴的下下之着,我起始还当他是个人物,现在可看通看透了。”
凌风点头,李靖此人绝非愚忠之辈,也奇怪老杜不知为何仍未整肃军纪。他怎会晓得,杜伏威正听了他的话,忙着抓他推荐的那位秦王杨浩呢。同时有些讶异道:“常言道: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李兄为何如此坦诚?”
李靖洒然道:“能让李某一见投缘的人少之又少,一见死心的则多不胜数。凌兄便是能让李某投缘之人。”
凌风笑道:“李兄此言深得我心,小弟亦对李兄有某种特殊的好感。若是李兄是位美貌女子,想必你我二人还是段良缘。”
全桌人都大笑,素素美目更是异彩涟涟,眼前两个男子谈笑风生,均是难得一见的英雄人物,想不到她会有幸一下碰见两个。
凌风有意把话题向素素引去,素素相信二人不是歹人,温柔道:“我的小姐乃翟让老爷的独生女儿翟娇,当日我们的队伍被人袭击,混乱中走散了,不过我家小姐武功高强,理该无事,现在应回到荥阳去了。”
本来翟让的瓦岗寨在起义群雄中默默无名,并不起眼。六年前他与徐世绩起义,据地称王,但却一直被隋将张须陀所制,未能扩张势力。
直到去年李密投效,使其实力倍增,李密更在荥阳大海寺击破隋军,袭杀张须陀,瓦岗军自此声势大盛,隐然有天下义军之首的声势,被多路人马尊之为大龙头,确是非同小可。
李靖这时才知救下的村女还有这等身份,讶道:“荥阳不是在东都洛阳之东百里许处吗?离这裏这么远,姑娘怎会到这儿来呢?”
“莫非令小姐是为尚大家而来?”凌风熟知原着,假意插口道。
素素伤心道:“凌大哥所料不差。我家小姐要到历阳听天下第一才女尚秀芳唱歌,岂知泄漏了消息,未到历阳便出了事,若非我马快,得到王婶相救,早无幸理。”
她性格坚强,说到旧事亦未像一般女子哭泣。原本一直叫二人恩公,经二人劝说才改口称大哥。
李靖哭笑不得,她那大小姐可真会胡闹,竟敢出来乱逛。思绪敏锐的他根据瓦岗的情况,想到他们被袭的一种可能。看向凌风,只见对方带着莫测高深的微笑,心中一凛。此人确是个人物!
普正突然问道:“两位小兄弟,这些日来素素一直想要返回瓦岗,不知你们可否护送她回去?”
王氏听了,立生不满,骂道:“你这个死老头子,你想赶素素走是不?”
素素劝道:“王婶,不是的。我是真心想回荥阳去。”
王氏道:“素素,你回去有什么好的呢?与他翟家为奴为婢哪有自由之身好?”
普正叹道:“非是我要赶素素走。我们这带正在江淮军的地界,哪有个安生日子?日后再来今天的情形,还有谁能护得了素素?听说瓦岗有些势力,或许能护得她周全。”
王氏知是实情,只是垂泪。
凌风亦是暗叹,乱世之中,何来净土?即使现在还算太平的巴蜀岭南,将来也未能免俗。
李靖不待素素开口,沉声道:“姑娘的老爷翟让手下大将李密声势更在其上,又深谙兵法,主从不明,将来必会出事。若信李某之言,便从此脱离翟家,免致将来有舟覆人亡之祸。”
素素凄然道:“我自幼便卖入翟家,那时老爷还在东郡当法曹,后来他因杀了权贵之子,被判死刑,才反出来起兵自立。而且小姐对我情如姊妹,我怎可就此离弃她呢?”
李靖无奈,对凌风道:“凌兄不劝劝?”
“若是李兄肯娶素素为妻,出嫁从夫,素素自然便不会再回瓦岗啦!”凌风嘿嘿一笑道。
此言一出,满室皆惊,素素则红云上颊。
李靖正容道:“凌兄勿要开这种玩笑,李某早有意中之人。”
素素小脸刷地雪白。
凌风暗道:“得,又有一秘闻,敢情李靖与那红拂女早有一腿。只不知是否在敷衍我们。你不要更好,这等美人我怎忍心让她回瓦岗继续受苦?”
原着中素素结局最是悲惨,他今日能够撞上,自要拯救一番。
这与情爱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