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雁伸手拨弄秀发,让整张使人心迷神醉的脸容露了出来。
她那对眸子宛如一湖秋水,配上细长入鬓的秀眉,如玉似雪的肌肤,风姿绰约的姿态,确是罕有的美人儿,直将烟视媚行的任媚媚比了下去。
最难得是她有种令人心弦震动的高贵气质,能使任何男子因生出爱慕之心而自惭形秽,甚至自怨自艾。
她勾魂摄魄的美眸有意无意地看了眼凌风,对寇仲道:“你们两个小子可真让姐姐好找啊!”
任媚媚见凌风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这美女,有些吃味道:“她是谁?”
凌风在她滑腻的腰间摸了一记,放声道:“不知沈军师怎会有兴趣来此?须知姑娘还是朝廷钦犯,在这彭城还是小心为妙。”
瓦岗寨可是地地道道的反贼,各大首领在全国上下均有画影图形,巡捕缉拿,沈落雁作为瓦岗最为出名的军师,当然不会有意外,而且赏额还低不了。
不过杨广已经无力掌控天下,尤其在李密大破张须陀后,瓦岗已隐隐成为天下义军之首,哪还有人敢捋其虎须?
凌风艺高胆大,眼中只有美女,可不会在乎什么瓦岗瓦片,何况经过李靖的分析,瓦岗可是他们必然的敌人,绝不会有合作的可能。
沈落雁娇笑道:“小女子仰慕‘血手阎罗’的威名已久,不畏可能给官府抓获的危险,特地前来拜访。孟老夫子有云:虽千万人吾往矣!小女子不甘落后,愿效先贤,会主该怎样酬谢落雁呢?”
众赌徒一听是瓦岗寨来人与江湖恶魔明宗越,那还敢留下,哄地一声,四处乱走,不一会儿就走得渣也不剩,连内进大堂的百多赌客都闻风离去了。
任媚媚则眼眸现出迷醉的光芒,自己早该想到,天底下除了明宗越,哪个年轻人还能令自己心悦臣服?
徐子陵一声不响,意态神闲,径自抹牌。
赌桌旁忽又多了几个人出来,都是赌场方面的人,包括了香玉山在内,他旁边还有一个锦袍胖汉,面阔眼细,但眼内的眸珠精光闪闪,使人知他绝非好惹的人物。
那胖汉与香玉山一齐躬身向凌风拜下,说道:“香贵见过会主!犬子有眼不识泰山,还望会主勿要怪罪!”
明宗越之名在当今江湖上如日中天,新近组建天下会,风头正劲,谁敢怠慢?
纵观其出道以来的战绩,收拾成名高手无数,且没有哪个抵挡超过三招!
他的武功被传得出神入化,宛如魔神,黑白两道均想拉拢。若有这样的敌人,将是毕生的恶梦。
凌风挥出一道劲风将香氏父子扶起,使他们无力拜下,也不会使其后跌,恰到好处。他若受了他们这一拜,一会儿怎好翻脸?
他淡淡道:“明某不过想随便玩玩,香老板不必客气。还是开牌吧!”并不理会沈落雁。
而他这开牌之说有点莫名其妙,因为赌桌旁只有他们与沈落雁几人,赌的还有什么意思?
“还不掷骰发牌?”紧随他的声音,桌旁一个声音忽地冷冷传来道。
众人看去,此人头顶高冠,脸容死板古拙,最奇的是以这人比一般人都要高的身型,又是负手傲立,但众人偏要待所有赌客散去,而他又开口说话,才注意到他站在那里。
沈落雁吁出一口凉气,惊道:“江淮杜伏威!”
任媚媚和香贵父子同时一震,而凌风三人并无惊奇之色。
寇仲站起,与徐子陵一道拱手道:“老爹好!”
这回轮到凌风诧异了,这俩小子跟了老杜几天,还真拿他当爹了?
杜伏威向双龙“嗯”了一声,向凌风冷哼道:“明老弟好大架子,说好昨晚不见不散,却让杜某空候半夜!”
“昨天下午练功时一不小心睡着了,实在惭愧!”凌风面色讪讪,老脸有些挂不住,“杜兄请坐。”
这原是他失约,却也是无奈之事。他怎料得到给俩小子拓展个经脉会浪费一天时间?
也没有想到老杜真如原着中所说来到彭城,昨天与那老鸨所言只是猜测而已。他不禁揣摩开,老杜来此有何贵干?
人人都知他在睁眼说瞎话,双龙甚至笑出声来。
杜伏威却面色稍缓,大模大样地坐在原来徐子陵坐的座位,然后露出一个出奇温和的笑意,向双龙柔声道:“你们俩小子竟能在短期内突破先天至境,可谓是难得的武学奇才了。不愧是我杜伏威的儿子!”
双龙谦虚一番,道仍需再接再厉,向明大哥看齐,其实眉眼之间的得意之色暴露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