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刻,凌风二人到达春在楼,扔了几锭金子,在鸨娘的殷勤接待下,来到闹哄哄的客堂。
霍琪明显生意红火,甚至预约不下,但凌风心存疑惑,不知这老任事实上已经占有的女人是否真的还在接客。他很有兴趣知道,任少名能否真正无情到放任女人给别人骑的份上。
找一组桌椅坐下后,接过小婢奉上的香茗,凌风与徐子陵蛮有兴趣地溜目四顾,比较与彭城青楼的差别。
堂内靠壁处摆了十多组桌椅,坐满了人,人人都惟恐声音不够大的样子,吵得喧声震天,有若巿集。
凌风沁口热茶,如拐卖小绵羊的狼外婆样道:“陵少有没兴趣找个姑娘破掉童身?你喜欢熟|女还是处女?御姐还是少妇?别跟哥客气,哥有的是钱。”
徐子陵面色一窘,低声道:“大哥勿要开此玩笑。靠门处有两个人正盯着我们。”
凌风脸上贱色不改,语气仍是那么平淡道:“不外乎是跋锋寒与我那小姨子傅君瑜,何需激动。”一双色眼还不住在傅君瑜身上扫荡,心裏却暗忖他二人怎会来此,一个大美女进青楼,委实怪异。
傅君瑜与傅君婥颇有几分神似,无论面貌身材,眉目皮肤,都美得教人怦然心动,使凌风有些怀疑她们家老头子傅采林是否大色狼一个,收的弟子都是美人胚子,秀气娇挺的鼻子分隔着一对娇媚的眼眸,直勾他的魂魄。
她的神情虽冷若冰霜,但那韵味风姿,毫不输于单琬晶、沈落雁诸女。白衣楚楚,背挂长剑,如云秀发披散,端坐桌前,抿着香茗,吸引了大多数狼|友的目光,可给她森冷的眼神一瞧,均骇然扭头,也就凌风无耻地上下打量。
而跋锋寒高挺英伟,虽稍嫌脸孔狭长,但却是轮廓分明,完美得像个大理石雕像,皮肤更是比女孩子更白皙嫩滑,却丝毫没有娘娘腔的感觉,反而因其凌厉的眼神,使他深具男性霸道强横的魅力。额头处扎了一条红布,素青色的外袍内是紧身的黄色武士服,外加一件皮背心,使他看来更是肩宽腰窄,年纪在二十四五间,形态威武之极。
他与傅君瑜对坐,前放一壶酒,几碟小菜,但看去菜显是全未碰过,只在自斟自饮,一派悠闲自得的高手风范。当看到凌风充满侵略性的眼光时,居然举杯微笑向他致敬,极具风度。
有美女当前,凌风自然把他忽略了,一副猪哥模样,一边欣赏,一边向徐子陵道:“陵少,有没兴趣跟我那小姨子凑成一对?你若有心,大哥我给你说道说道,她怎么着也得卖我这姐夫个面子。”
徐子陵胀个大红脸,好在被涂黑了不怎么明显,他郁闷道:“大哥,我们办点正事行不?”这话让凌风觉得这小子是个正人君子,可接着又嘟囔一句,“她是我师姨,辈份上也有差距,不好下手啊。”
凌风语重心长地教导道:“陵少,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爱情至上,哪是什么年龄、种族、辈份等客观因素可以阻挡的?”好在他顾虑徐子陵的感受,没把“性别”说出来,“若从你娘算起,你岂非该叫我作爹了?”
徐子陵一拍额头,回避这可怕的问题,道:“大哥,别谈这些没用的。这两位可是走过来了。”
凌风看去,这对男女果然离座,向他们缓步起来,男的高大威猛,女的娇俏冷艳,一举一动都牵动场中众人的神经。顺着他二人的目光与步调方向,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到凌风与徐子陵身上,使他们暗叫晦气。
凌风向眼含煞气、恶狠走近的傅君瑜怪笑道:“小娘们儿,少爷我不过多看你几眼,至于这样吗?”
徐子陵也赶忙装出一副色眯眯的样子。
傅君瑜冰冷无俦的眼神在他们二人身上巡视几遍后,出奇地平静,自言自语地轻叹道:“早知汉狗就是这样子的了,大姐你怎会糊涂至此呢?”
凌风与徐子陵对视一眼,均摸不清她的意思,她认出自己来了?不可能啊,她该未见过自己才对。
正当他们失神时,“锵!”傅君瑜的宝剑来到手里,俏脸仍是静若止水,但一对美眸却杀气森肃,宝剑轻颤,发出一波又一波的剑气,疾斩凌风左肩。
跋锋寒负手而立,好整以暇地观战,徐子陵就更不慌张了,轻啜一口茶,寻思凌风会几招解决这个漂亮的师姨。
由于凌风恰在外侧,后面就是桌子,退无可退,只得迎战。
对方速度虽快捷无伦,有如鬼魅,但他仰仗的是庞大的精神力及近乎通灵的感应。方圆百丈内,飞羽蝇落都无不在其掌握之中。
在他看来,一味追求速度并不可取,人力有时而穷,世间有几人能达到《葵花宝典》的变态速度,或者石之轩所创幻魔身法的终极速度?
傅君瑜飘动时,若似化作轻烟,再无任何实质的感觉,令人不知她具体会攻向哪个部位,单以轻功而论比之乃姐傅君婥犹胜一筹,可知平时在这方面定花了不少功夫。
换作其他一般人定会对这种打法头疼之极,手足无措,可惜她的对手是凌风!
叮!
剑影消散,傅君瑜向后飘去,才发现凌风不知何时以茶杯与她的剑尖相撞。
她倏地闪到凌风右侧,刹那间疾劈五剑,每一剑的落点都似不以凌风为目标,但总要迫得他运杯挡格,看得许多人大惑不解。而高明如徐子陵与跋锋寒可知这正是高丽傅采林的看家本领奕剑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