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凤没注意到这厮的邪笑,犹自欣然地道:“大兴最好的酒馆莫过于有‘西市第一楼’之称的福聚楼,三楼的景致最好,靠东的座席更可尽览永安街和跃马桥一带的迷人风光。”
“跃马桥?”凌风心中一震,回过神来。
独孤凤奇怪地回头看他一眼,一把把他拉到身边,与她并肩走着,道:“你也听过跃马桥?哦,也难怪,跃马桥在大兴还是颇有名气的。有人亦称之为富贵桥,皆因桥的两旁皆属富商贵胄聚居的地方,靠近西市。你看,那不就是了?”
西市辉煌的灯火,映得附近明亮如昼,行人车马往来,气氛热闹。
经过延康坊后,他们左转往永安大街,宽达十多丈的永安大渠横断南北,在前方流过。
凌风顺着她的目光,见到一座宏伟的大石桥,雄据水渠之上。
桥身以雕凿精致的石块筑成像天虹般的大拱,跨距达十多丈,两边行人造夹着的军马道可容四车并行,在大拱的两肩又各筑上两小拱,既利于排水,又可减轻大拱的承担,巧妙的配合,令桥体轻巧美观,坡道缓和,造型出色。
桥上的石雕栏杆,刻有云龙花纹的浅浮雕,中间的六根望柱更与其他望柱有异,为六个俯探桥外的石龙头,默默注视在桥下流经的河水与舟揖,构想独特。
两人步身其上,独孤凤介绍道:“永安渠接通城北的渭河,供应长安一半的用水是水运交通要道,这座跃马桥更是长安最壮观的石桥。”
笔直的永安渠与永安大街平行的贯穿南北城门,桥下舟楫往来,桥上行人车马不绝,四周尽是巨宅豪户。
凌风特别注意两岸的建筑物,令他注目的当然是座门匾刻有无漏寺的寺院,规模不大,但精巧别致,大殿、藏经殿、讲经堂依次排列。东西侧有菩提殿、厢房、跨院,院内花木扶疏,闲静雅致。
他强忍着去看石之轩是否藏身于内的冲动,向独孤凤问道:“你们独孤家是否也在这一带呢?”
“你问这个做什么呢?”独孤凤横他一眼,忸怩道。
凌风有些受不了,按原着里看,小丫头该非这个性格吧?事有反常,必近妖。她说不定有什么事需要劳烦本少爷。心中认定定是如此,略为放松,顾左右而言他道:“哈!福聚楼到了!”
独孤凤一怔,幽幽瞥了他一眼,把马儿交给门仆,领头到三楼,在靠东的一桌坐下,透窗居高临下可看到跃马桥。
她显然是这裏的常客,楼上多有人打招呼,且没有不知相地来调戏这位天之骄女。不过她那姣好的眉目与曼妙的身姿曲线仍吸引了大部分食客灼热的目光,多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议论与她一道的男子是哪个豪门贵阀的公子哥儿。
凌风看到与永安渠并排而列的景耀大街人车川流不息,不由感叹这裏的繁华。跃马桥四周全是院落重重的权贵人家的豪华大宅,独孤家的西寄园应是其中之一。
他正沉思间,却听独孤凤低声道:“你带的钱可够么?”
凌风心中一暖,好在你还想到这点,没真把我当凯子耍,微笑道:“放心吧!就算把我押这儿,也要把凤儿你喂饱啊!”
独孤凤甜甜一笑,只是随口叫了几样小菜,自然花费不了几个小钱,丝毫没有世家的奢侈之气与娇逸作风,让人好感大生。她一条胳膊搁桌上,小手托着香腮,不时盯着对面凌风看,嘴裏还轻轻呢喃道:“真不错!”
凌风被她看得心裏直发毛,这是什么眼神,怎么我这一代情圣好似成了可怜的小绵羊,居然有种给人调戏的感觉?
他认为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必须告诉人家他可是名草有主,有妇之夫,不是什么女人都可以随便勾搭的!于是他咳咳嗓子道:“凤儿,今天晚上的阳光真明媚啊!”
独孤凤:“……”
“嗯”,一时激动,说错了,凌风讪讪道:“凤儿,你可有什么需要凌某帮忙的吗?”
“为什么这么问?”独孤凤一脸的惊奇,清澈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向他,看得他糁的慌。
凌风心忖,难道是贫道算错了,只得认真求教道:“那你为什么那样看着我?”
独孤凤俏脸微红道:“人家见你长得俊,喜欢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