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能开始一段新的恋情,摆脱石之轩在她心中留下的阴影,那么她的武功将有突破的机会,步向她梦寐以求的天魔功第十八重境界,既而圆她四十余年来午夜梦回时都想到的杀死石之轩的梦想。
她配合着他的行动,该挑逗时挑逗,该顺从时顺从,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因为她对他体内的魔种确实缺乏抵抗力。
但这并不代表着她真能爱上他,更多时候她更能保持清醒的理智,毕竟两人足有数十年跨度的年龄的差距摆在面前。她满是沧桑的心境,与他青春朝气格格不入,两人是不可能组成一个幸福的家庭的。
尽管她的容颜依旧如二十余岁时美丽动人,她成功地抵挡住可怕岁月的侵蚀,但一个人心态的变化是多少先天真气也无法改造的。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生命中总有这样那样的错过,而时间老人开的玩笑,在天道下苦苦挣扎的凡人中谁又能经受得了?
后来她随他进入了传说中的杨公宝库,得到邪帝舍利中的庞大元精,功力上升了不止一个台阶,但这只是就真气的储量而言,对于如何突破大宗师的那层壁障,她仍是一头雾水,毫无头绪。
她知道男人迷恋她无与伦比的美貌,她欣喜之余又惶恐不安,动了感情的她还能保持这副娇颜多久?
天魔功的修行者历代口口相传,务必要灭情绝性,如此才能达到大圆满的境界。凌风只知道先天真气有驻颜之效,却不知天魔功对心境修炼的极端要求。正因为天魔功的这种几乎灭绝人性的修炼条件,她的容颜才能在如此高龄仍保持如二十许的少妇。换作其他先天真气的修行者,一般只能将衰老减缓一半左右,绝不会像她这般年轻。
她与凌风不断的接触就是一局赌博,若她在沦陷时还不能突破至大宗师的天人之境,那么她极有可能会丧失这一切,武功倒退不说,容颜也再难保全,寿命只怕也到了尽头。
对于这点,凌风一直懵懂无知。因为他也修习了天魔功,从未遇上过这等玄奥的问题。谁说过天魔功只有女人才能修炼呢?他已经将之练到第十七重,也没有发现身体有何不适之处。
其实上乘武功最重要处都在于对心境的磨炼,精神力不够,经脉纵是被打通,那下一层的功法也没法修习,相应的功力就无法发挥出来。
单美仙就是个典型的例子,当年她被边不负强|暴受孕,一路逃逸到东溟派,虽然有受伤的缘故,但更因为内心长期充满了对边不负甚至整个世间的恨意等负面情绪,所以功力退步得实在惊人。
凌风这个怪胎修炼各种武功就十分迅速,但心境出奇地脆弱,按理说不该有多大成就,如《易筋经》进入第九层的至高境界纯属意外,连他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可事实并非如此,他已经成长为仅次于三大宗师外的顶级存在。
这个凌风不明白,所以对各类武功存在一种误区,以为天魔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其实他若晓得当年石之轩从祝玉妍手里套得《天魔策》后亦无奈抽取其中一部分为己用,最后不得已结合花间派、补天阁及佛门四宗心法创出不死印法,他就该知道他是多么逆天了。
阴癸派之所以称为阴癸派,从字面意义解,阴与阳相对,可视为女性的象征,癸的字面意则为女子月事。
阴癸派与慈航静斋在这点上是相通的,为了成就大道,都要摒弃人世间的一切感情,由此将代表一般女性特征的月事都要停止。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在她们看来是再正常不过。
祝玉妍为了能够尽全心地倾注这段感情,刻意地恢复了女子的月事,如此一来,在短期内她的天魔功要远逊于巅峰水平。否则以她吸纳过舍利两成元精后爆涨的功力,决不该与原先尚要稍弱于她的梵清惠拼个两败俱伤。
对于这些,祝玉妍自不会告诉凌风,只是想到他为了自己涉此险境,心中感动之余又是大恸。她一生才华横溢,高高在上,何曾落到这般地步?
凌风运起道心种魔大法中的精妙法门,一股无形的力量直冲高台,紧接着捆绑着祝玉妍手足的绳索立时崩断,她如仙云般飘起,翩然降落在地面上,被凌风一把搂到怀里。
祝玉妍虽情绪激动,凤目含泪,仍能保持冷静,道:“李阀此次与静斋合谋,就是为了能够捕杀你,使本已逐渐明朗的南方局势重新混乱起来。宁道奇岂是等闲之辈,你能逃过一劫已是庆幸,你不想着马上离开大兴,怎么还敢孤身犯险?”
凌风轻轻抚住她的香背,并不答话,亲过她的脸蛋后,再来一记长吻。
祝玉妍嘴角泛起甜甜的笑意,温柔婉约地轻吐香舌回应着,教凌风生出一种销魂蚀骨的滋味,冲击到灵魂的最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