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在醒转后了解全城情况,松了口气,原因就在于他知道外面传言有误,杨广没死!
杨广不但没死,相反还活得好好的。在凌风眼里,他活的简直可以称得上很滋润,能近在咫尺地观看一场活春宫表演,不比后世那些对着电脑流着口水的宅男们幸福?
但杨广当然不会这么想,在他眼里,无疑是生平最大的耻辱。试问,有哪个正常人愿意亲眼看着别人给自己戴绿帽?
宇文化及发现他还有一口气,赶忙派人把他救活,带到皇后寝宫凤霞殿,要当着他的面羞辱萧后和两个公主,但令宇文化及失望的是三女全然不见踪影,盛怒之下只好将就地玩弄萧玉和朱贵儿。
现在宇文化及就在以前只有杨广和萧后可以睡的龙床上尽情地发泄兽|欲,萧玉已经兴奋地昏死过去,剩下的是他觊觎已久的朱贵儿。
在柔和的烛光下,一具象牙般玲珑剔透、雪白晶莹的娇软玉体,矇着一层令人晕眩的光韵,犹如完美无瑕、圣洁高贵的维纳斯雕像,那比维纳斯线条更生动的女性胴体配上清丽如仙的绝色美貌,引人入胜,尤其此刻朱贵儿那高贵典雅的秀靥上偏是春情盎然、含羞期盼的诱人娇态,只看得宇文化及口干舌燥,欲|火沸腾。
但宇文化及没有立即提枪上马,而是扭头对地下躺着的杨广笑道:“杨广,你现在有何感受?”
杨广默然,只哼了一声。
宇文化及得意洋洋,却没有看到杨广眼中的一丝异样——榻上的女人绝不是朱贵儿,那么她会是谁?
朱贵儿樱唇启张之际,一阵阵香馥馥如幽似兰的馨香自她芳口和琼鼻呼出,喷在脸上痒酥酥的,热乎乎的,且直沁心扉,让人意乱神迷,加之看见朱贵儿千娇百媚令人沉醉的娇羞之态,宇文化及腰身挺动,攻城略地,进入她的胴体。
莺声燕语,不绝于耳。
朱贵儿两条雪白的玉腿紧紧夹住宇文化及的熊腰,粉臀挺动,柳腰款摆,纵体承欢,主动逢迎。
杨广在地上冷眼旁观,盘算当前的形势,整间室内只有他们四人,宇文化及的侍衞们俱在门外,萧玉还在昏睡,宇文化及对他又无防范,认定他已是无一用处的废人,予他极大的方便。但他只有一击的机会,强行提聚的真气只能供他施展一次,随后经脉就会爆裂!
床上男女的战争还在继续,杨广的内心比以往任何一刻都要沉静,无论这假冒的“朱贵儿”是敌是友,他都只有在两人极乐的那一刻果断出手,那时是宇文化及心理最松泄,也是元精将泄未泄,真元最难提聚的时候!
他现在还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杀掉宇文化及这个乱臣贼子,洗刷他的耻辱!
“呀!”女子的娇呼传来,正是欲罢不能的时刻。
杨广的身躯如猿猴一样灵活,闪电般扑了过去,撮指成剑,取的是宇文化及的眉心。而那女子亦在这一瞬间夹紧宇文化及的虎腰,一指点往他的丹田要害!
宇文化及发觉不妙,一声闷吼,想要震飞身上的女人,却终是缓了一步,丹田告破,眉心亦遭到杨广的痛击,这样的打击即使是武功大进的他也承受不住,两眼圆睁,死不瞑目!
忍辱负重经年有余,好不容易要大展宏图,谁想竟是这个结局!
杨广一击得手,往后飘退,随即单手撑地,半膝跪了下来。他再没有多的力气供他行动。
女子徐徐站起,赤|裸的身子,刚好暴露在月色下,全身流动着闪闪的光彩,非常诱人。
杨广出奇的没有一丝的肉|欲,沙哑着嗓子问道:“你是谁?”
女子手中翻飞出一长一短两柄利剑,剑尖蓝汪汪的光芒闪灭,淬了剧毒。衬起她骄人的美好身段,高耸浑圆的双峰,不堪一掬又充满弹性的纤腰,修长的双腿,一身赛胜冰雪的嫩白肌肤,确是迷人至极。
女子走到杨广面前,从脖颈处揭下一层面皮来,冷笑道:“父皇,你看看我是谁?”
杨广浑身一震,失声道:“婵儿!”
女子赫然竟是他和萧后的长女南阳公主杨雪婵!
杨广难以置通道:“你怎么会……”
杨雪婵道:“很意外吗?杀子之仇,我若不报,枉为人母!”
杨广回想起宇文化及得意忘形时曾说自己踢掉杨雪婵肚裏的孩子,显然杨雪婵不知从何处得知,故易容成朱贵儿的模样。旋即想到,杨雪婵扮作朱贵儿报仇,明显是知悉宇文化及要造反的消息,更是清楚他无力对抗叛乱,女人定会被抢,这中间的算计果然惊人!
但他时日无多,死亡在即,也没兴致再追究女儿知情不报的罪过,问道:“婵儿,你母亲和妹妹呢?”
杨雪婵脸色变得狰狞,阴沉下来道:“你还是关心惜儿那贱人!从小到大,你都没有关心过我!当年你狠心把我嫁给宇文家,可曾想过我的感受?你把我的杀夫仇人许给那个贱人,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我从大兴回转江都,你一句暖心的话也欠奉,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
杨广一愣,他从没有见过这种状态的杨雪婵,他想要喝骂,可又奇怪地心裏没有任何愤怒的情绪,过了半晌,淡淡道:“婵儿,父皇对不起你!我是个失败的君王,更是个失败的父亲。”
为了所谓“跨三皇,超五帝,下视商周,使万世不可及”的大业,他确实忽视了对儿女的教育。
他有三子二女,长子杨昭英年早逝,谥号元德太子。次子齐王杨暕骄横自大,以为将来自己肯定会继承大统,平日连基本的隐忍也不懂,对他这父皇殊无尊敬之意,最后竟丧心病狂地勾结突厥差点把他害死。幼子赵王杨杲倒是聪明伶俐,只是年纪太小,看不出日后的发展,但他的生母萧嫔还躺在床上,刚经受完别的男人的狂风暴雨。
两个女儿是一母同胞,孪生姐妹,但次女出云公主杨若惜天生九阴绝脉,故杨广夫妇悯其苦难,多有关爱,不曾想因此而忽略了长女的感受,招来那么大的怨恨。换作以前的杨广,即使自己千错万错,也不会道上半句歉来,更何况他自问在此事没有做错!
在这男权社会里,婚姻一向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况他这一国之君?他为笼络老臣宇文述,把爱女嫁给三子中令他中意的宇文士及,何错之有?
但他已不愿跟女儿争吵。
今时的他已是天下臣民口中的“民贼独夫”,不知将来史书会如何评说。
普天之下,莫非仇仇;左右之人,皆为敌国。
临终前能死在亲人面前,未尝不是种幸福。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
杨雪婵满腔的怨意像被一盆冷水泼灭,她没想到一生骄傲自负的父皇嘴裏会说出“对不起”三字,本打算刺他三剑的玉手颤抖开,立时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只是笑中含泪,说不出的凄惶。
“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