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列,浈阳县县丞,贞观六年,强抢周丁村富户柳家良田三百亩,打死柳家主人,强占民女;贞观七年,欲强占城中寡妇武黄氏,武黄氏不从,反抗中将其勒死,烧房毁尸灭迹;贞观八年,诬陷钱家酒楼使用死肉,强占钱家酒楼;贞观九年......”“黄当,浈阳县捕头,贞观五年,城中遭贼,黄当不思捉贼,反而诬陷街西铁匠铺刘凯威贼,将其打入大牢,屈打成招,强行夺取刘凯家传宝剑;贞观六年,醉酒强闯平民白用家,乱刀砍死白用极其儿子白会,奸杀其妻白鲁氏,事后将其一家投入井中,毁尸灭迹;贞观七年......”路宾念到这里,台下百姓已经彻底癫狂,眼看就要冲击囚车的意思。“别念了,现在就开始游街。”一看百姓们的情绪不好,刘毅当机立断的打断了路宾的话,直接命令游街开始。“大哥,这时候游街,会不会那啥啊......”看着台下白姓们那择人而噬的目光,朱煜明不禁缩了缩脖子,现在正是民愤最大的时候,在这时候将这些罪犯放到百姓们中间,他们还能落得了好?“无妨,令兵士们严加看护就是了。”刘毅别有深意道:“我主要是想看看,这些人究竟在百姓眼中,究竟有多可恨。”“什么意思?”刘毅并没有过度解释,只是道:“等下你就知道了。”旁边的路宾却是神色一动,心中恍然,但并没有向刘毅印证,就像他说的那样,等一下就知道了。“咕噜!”沉重的囚车开始缓缓移动,而围观的百姓们也都做好了准备,囚车很快离开了高台范围,来到了街道上。而也就是在这时候,忽然听到一声:“打死‘徐国赃’。”“呼啦。”只见无数的物品升上天空,密密麻麻的将天空都遮蔽起来,快速朝着囚车砸来。“噼噼啪啪!”定睛一看,却是无数的臭鸡蛋烂菜叶土坷垃,原本新颖的囚车瞬间便仿佛换了个颜色,如开了颜料铺子一般,红色白色黄色绿色......彻底来了一个大变样,至于车中的囚犯更是狼狈不已,作为主要攻击对象的徐国章,甚至整个人都被烂菜叶覆盖,又有鸡蛋液作为粘合剂......徐国章已经不再是普通徐国章,而是绿色版的徐国章了。“噗!”看到囚车中众人的惨像,刘毅不由的想笑,好在强行忍住了,悄悄低声道:“这就是贪官的下场啊。”朱煜明凛然道:“大哥,你还是小心一点吧,据我们的情报所知,今天来的可不只有普通的百姓啊,以往被这些狗官祸害的人家中只要是有人活着的,可是大部分都来了,这些人可都是不安定因素,他们都抱有什么样的心思谁也不清楚,万一要是引起暴动,只怕后果难料啊。”郑远也道:“是啊,这么多人,引起践踏事件就糟了。”“这件事我早有准备。”刘毅面色不变,沉声道:“百姓们还是很有理智的,只要我们小心疏导,就算百姓暴乱,也不会出事的。”“你确定就你这么几十号人,能疏导近万百姓吗?”路宾却不信刘毅的解释,质问道:“你到底在想什么?你究竟想干什么?现在县城可是足有近万人呢,可咱们手里只有两百多人,在现场的更是只有几十号人,几十号对一万,你就算再能疏导,又能疏导多少人?”和朱煜明郑远的尊敬以及无条件信任不同,路宾对刘毅的态度却是怀着质疑的。别看他只是一个未能合格毕业的肄业生,但论起重要性来,却不比刘毅差,或者说两人的身份是对等的,属于同一个等级。因为路宾正是浈阳县的一切工业负责人,包括水泥厂以及刘毅设想中的土特产加工厂在内,都需要路宾亲自负责设计建设,甚至连制造工艺都掌握在他手里,论及对浈阳的重要性以及对李贞从中心程度,丝毫不下于刘毅。所以他是完全有资格质疑刘毅的。刘毅微微摇头道:“你别乱想了,我只是觉得,将这些人押赴长安拦腰一刀,未免太便宜他们了。我想让他们尝尝真正的人民的愤怒,也好让长安的风吹的更大一点。”“你......你这是在玩火你知道吗?”路宾几乎是瞬间就差不多明白了刘毅的打算,顿时惊恐道:“万一真的引起了踩踏事件,不光是你要完,我们全都不会好过,就连殿下都要受到牵连。”“你放心,我有把握的。”刘毅坚定道:“再说了,有时候的牺牲是不可避免的,因为只有牺牲,才能让人明白,这些人究竟有多可恶,让朝中诸公们知道,当今天下的贪腐问题究竟有多严重。也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将长安那些官老爷们的注意力吸引到贪腐问题上来,而不是揪住一个无根无底的谣言不放手。”朱煜明两人震惊了,顿时咒骂道:“你他么的真是个疯子!”刘毅笑了笑:“没错,我是疯子,也只有疯子才会做疯事对吗?你们要不要来帮我?”路宾更是痛骂道:“麻蛋的,你都做到这一步了,老子还能把自己摘出去吗?我***你十八辈祖宗的,老子这一次真的是被你害死了,***你大爷的,老子今天怎么就抽了风,跟你一起来了呢?要是这一次我侥幸逃过一劫,我一定狠狠的揍你一顿,把你吊起来打。”路宾尽管学的是理工科,但平日里也一向以君子自居,但现在却张口爷爷,闭口祖宗的,可见他心里究竟有多崩溃。不过尽管将刘毅骂了个狗血淋头,但言语间还是同意了刘毅的计划,就像他说的那样,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他不同意还能退出去吗?“我们自然也听大哥的。”朱煜明两人对视一眼,沉声道:“只是大哥,以后这样的事情你能不能提前说一声?猛然说出来,心脏受不了啊。”“我要是提前和你们说,你们会答应吗?”朱郑二人对视一眼,无言以对,如果真要提前告诉自己,自己俩一定会将刘毅捆起来吊在房梁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