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矛盾的?”陈天录道:“我不将人命放在心上,那是他们的死活和我没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将别人的命放在心上?不过我虽然没有将别人的性命放在心上,但这不代表就允许别人拿我的东西杀人——那毕竟是我研究的东西,被人拿去杀人,终归也是和我有关系的,如果将来真的有报应,那我势必会被他们连累,我当然心里不爽……何况,你们根本不知道他们拿着我的东西究竟杀了多少人——一三年前的南奔城大瘟疫你们知道吗?”“当然听说过,据说那一次大瘟疫,整个南奔城的人死了一半,你是说……”大唐的目标是整个南洋,薛仁贵来南洋也有一段时间了,关于南洋的信息早已经被他汇总了起来,而作为近年来南洋难得的大事件,南奔城大瘟疫他自然是听说过的。话说了一半,薛仁贵忽然反应了过来,不可置信的看着陈天录。“没错,那一次的官方解释虽然说是前任女王触怒了天神,导致了瘟疫的降临。但实际情况并不是那样,南奔城大瘟疫并不是所谓的天降灾难,而是切切实实的**,而罪魁祸首就是我研究出的伤寒病毒。”陈天录脸上的愤怒越发浓重:“那些人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将一个感染者投入进了南奔城,这才导致了席卷了整个南奔城,使得南奔城中人口减半的灾难的发生。原本就我也以为这只是一次比较强烈的瘟疫而已,并没有放在心上。这件事情他们一直都在瞒着我,一直到我研究出了‘实话实说汤剂’,并且在一个高层身上试验的时候,才从他嘴里无意中得知了这个秘密。我这才知道自己一直都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杀人不过分,用我研究的东西杀人也不算什么。但真正令我恼怒的是,他们根本就是从一开始就在骗我,表面上对我恭恭敬敬,实际上却从来没有将我当回事……并且安排给我的保镖其实也根本不是保护我的安全的,他们最主要的职责其实是监视我,时刻关注着我的一举一动,只要我有一丝异常,就会立刻痛下杀手……好在这些年我一直都醉心于研究各种瘟疫,并没有生出别样的想法,这也算是保住了一条命。”“额……就你这样的性格,就算是骗你你也不知道吧?”段瑞无语道,这个陈天录看起来本事高明,实际上却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孩,只要稍微哄他一两句,说两句好话,基本上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实在是太好骗了。白武崖追问道:“那那个牛大力呢?他又是什么身份?”“他只是一个可怜的牺牲品而已。”陈天录道:“这个牛大力曾经是我们组织背后的主人,也就是我们的少主洛克的父亲的贴身侍卫,武艺十分高强。后来洛克的父亲被现在的大唐皇帝李世民杀掉了,就连他的兄弟姐妹也都死了一个光光,只有洛克被管家偷偷抱走,算是勉强保住了一条命。并且联络了几乎所有洛克父亲的旧部,重新聚集在四方,组建了一个庞大的势力,准备与大唐决一死战,将天下从李世民手中夺回来。后来这个牛大力得到消息,也加入了这个组织之中,只是他的运气实在不是太好。他刚刚加入的时候,因为他是父亲的旧部,洛克对他还是相当器重的,将其委以重任。可惜的是好景不长……洛克组织中有一个反对洛克的家伙,他和牛大力是好朋友,在一次夺权失败后,那家伙被杀,作为他朋友的牛大力虽然被洛克父亲旧部求情留下了一条命,但也因此被逐渐排挤出组织的中心。面对如此情况,牛大力自然心怀不满,在一次醉酒后将洛克给骂了一个狗血淋头,偏偏这话被小人传入了洛克耳中……当时正值年少气盛的洛克哪里受得了这个?直接下令就将牛大力关入了瘟疫营中——也就是我那里,一处专门用来研究瘟疫等各种疾病的地方。在那里研究瘟疫是需要不断的试验的,而试验又需要各种试验体,其中尤其以人体最为重要……”“你们在做活人试验?”段瑞惊呼道:“这可是禁忌啊。”在古代中国,因为秉承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理念,一般人是很少损害自己的身体,自然也不允许别人损伤自己的身体,因此用活人做试验,一般都属于禁忌中的禁忌。不过这并不是说中国就没有活人试验,别的不说,在太医院中,就有不少御医们培养药人(至于药人是什么,我就不解释了,大家应该都知道它的意思)的习惯。还有一些人会从天牢中提取死囚,在他们的身上试验新医术。不过用活人做研究,终究有失人道,就算有人研究也是在暗地里进行,基本不为外人所知,在外面,活人研究依旧是禁忌一般的存在。陈天录白了他一眼,反问道:“但你觉得这些人会在乎这个吗?”段瑞一怔,继而了然道:“也是,既然连造反都敢做,区区拿活人做实验又算的了什么?”“那还请陈大夫继续说吧。”薛仁贵道:“接下来的事情呢?”“接下来的事情……你们可真是够笨的,这猜应该都能猜的出来吧?牛大力因为身份特殊,而且在组织中旧友不少,因此虽然一直被关押在瘟疫营中,但有他那些实权旧友的关照,谁有真的敢将他当实验体使用?一直都将他伺候的好好的,只当是多养了一个活人罢了,并没有亏待过他半分。一直到上个月,上面传来命令,需要一个身体强壮的实验体——你们是知道的,瘟疫营中瘟疫遍布,在那里的除了我们这样的大夫,剩下的就都是感染者,而感染了瘟疫的人,又哪里会有什么强壮的身体?偏偏上面催的又急,一时半会儿也抓不到新的实验体,于是我们选了又选,只能将牛大力报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