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队中的风波很快就平息了,所有被牵连的人无一例外,都被抽了二十鞭子,包括九艘船的船长都没有幸免。不过对于李贞的惩罚,所有人都是心服口服,甚至还心存感激,觉得李贞这是往轻里处罚了,否则以他们的疏忽,李贞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整个舰队一个人也别想活。二十鞭子抽过之后,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船队中再次恢复了平静,只有几个有心人注意到了,在事情发生之后的几天内,船队之中总是有人莫名其妙的失踪,一直到有一天夜里,有人看到几个人将一个被包裹成长条状的尸体扔进海里,他们才明白了什么。一时间,船上被无声的黑暗恐怖所笼罩,最后有人忍受不住压力,将这件事上报给船长,但是却被船长将事情压了下来。不过这样一来,聪明人反倒是都明白了些什么,就算是不聪明的,也在聪明人的安抚下平静了下来,船队再次恢复了平静。这一日,李贞正坐在纵海号的甲板上钓鱼。之所以坐在纵海号而不是坐在皇帝号上,是因为皇帝号的船太高了虽然飞剪式帆船的高度在帆船中算是比较低的,但是这毕竟是五千吨级别的大船,就算甲板相对较低,也其实算起来也还是很高的,而太高的甲板是不适合钓鱼的。反倒是纵海号更合适一点,因为这毕竟只是一千多吨的三级战舰,何况为了避免在未来的海战中被更多箭矢或者炮弹命中,因此船舷被设计的很低,相对应的甲板也就距离海平面更低了,正适合用来海钓。“殿下,今天一定是我赢,您的那把黄金佩剑是我的了。”和李贞一起海钓的,当然就是他那‘五大金刚’了,此时说话的是程处亮,他身边的桶里已经盛满了各种海鱼,大到一条一米多长的金枪鱼,小到巴掌大小的鱿鱼,应有尽有,林林总总有二十多条,尤其是那条金枪鱼,论价值可是在所有鱼类中排名第一的,光是这一条鱼,就足以抵得上所有被钓上来的鱼。因此无论是从垂钓数量来说,还是渔获质量来说,程处亮都远超其他人,也难怪他这么有信心能赢下这一场。“哼,那可未必。”李贞不服输道:“事情没有到最后关头,永远不要将话说的太满。”“殿下,您就别嘴硬了,您觉得您还有胜利的机会吗?”程处亮斜着眼瞄了瞄李贞的水桶,只有三五条,最大的也不过是一条海鲫鱼而已,太可怜了。“殿下,如今大局已定,你怎么赢属下?”程处亮得意洋洋道:“您行军作战甚至为人处世,不都喜欢以势压人吗?如今属下大势已成,您怎么可能还有翻转的机会?”“哈哈哈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喜欢以势压人。”李贞豁然站起,一把抓起程处亮的鱼桶,一个翻转就倒进了自己的桶里。看着目瞪口呆的程处亮,李贞无耻的冷笑道:“现在我是太子,我命令你将所有的鱼都给本宫交出来,想来你不会不答应吧?”“啥?”程处亮当即傻眼,他没有想到李贞竟然会玩这一手。“殿下,你这是耍赖。”裴行俭看不下去了,直接站起来指责道:“哪有您这么玩的?”罗哲也质问道:“就是啊殿下,既然您这么玩,我们这钓鱼比赛还有意义吗?”张柬之摇头道:“殿下,作为一个上位者,就要言而有信,输了就要认,如此耍无赖行径,可不是一个为君者的作为啊。”“我听殿下的。”尉迟宝庆依旧是憨憨傻傻的样子,但是他的表态却让李贞找了一点底气,同时也终于明白了,尉迟敬德为什么那么猖狂,却一直没有被李世民冷落了。道理很简单,因为尉迟敬德固然狂妄,但是这种人也认死理,既然认你为主,那就绝对不会轻易放弃你。李贞相信,如果哪一天李世民成为了昏君,搞得天怒人怨,所有人包括秦琼和程咬金都离他而去,尉迟敬德也绝对会是守在李世民跟前的最后一个人。看着义愤填膺的三人,李贞故作冷笑道:“呵呵呵,你们还好意思和本宫讲道理?但是你们知道讲道理的前提是什么吗?”“讲道理就是讲道理,还能有什么前提吗?”程处亮反问道。“当然有了,讲道理的前提,是双方在同一个水平上,只有这样才能讲道理,你们是和我在一个水平上吗?”“”三人齐齐摇头,一个是太子,其他的都是臣属,双方当然不是一个水平。“您是殿下,我们是属下,当然不一样。”罗哲道:“可是正因为如此,你才更应该和我们讲道理啊,谁会愿意效忠一个不讲理的主公?”“也对哈。”李贞冷冷一笑:“你们想讲道理,那本宫今天就教给你们一个道理,而本宫今天要教给你们的道理就是道理不是掌握在有理的那一方啊,而是掌握在拳头上。”“拳头?”三人面面相觑,这和拳头有什么关系?“就知道你们会疑惑。”李贞摇头道:“你们应该知道的,本宫最信奉的就是丛林法则,弱肉强食,而拳头就是弱肉强食的另一种解释谁的拳头大,谁说话就有道理,哪怕你没有道理,也可以用拳头将道理抢来。相反,就算你有道理,但是拳头不大,就算所有人都知道你有道理,也不会有人给你主持公道。”裴行俭觉得李贞的话有点太偏激了:“不能吧?那照殿下您这么说,这天底下就没有公平这一说了?”“当然没有,所谓的公平都是相对的,只有双方地位相等才有公平,一方是高官显贵,一方是平民百姓,你觉得当官的会和一个平民讲公平吗?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二世祖,会和那些平民们讲道理吗?就算是打伤了他们,你们最多也就是赔钱了事吧?难道你们还真的要依从法律,被关入大牢中?”李贞毫不留情的泼冷水:“这个道理放在国事上,同样说得通,我大唐富有四海,乃是天朝上国,南洋小国却还茹毛饮血,你觉得我大唐会和南洋这些撮尔小国讲公平吗?”“”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