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一辆四轮马车快速的从大街上飞奔而来。
何填虽然也听到了声音,但是烧刀子喝多了之后,整个人的反应变得迟钝了好多。
结果,伴随着周围一些人的尖叫,“嘭”的一声,一匹撞上了何填,将他撞到了一边。
还没等他发出惨叫声,马车的车轮就紧接着从他身上压过,带着一轱辘的血迹,快速的往前飞奔而去。
而何填却是彻底的被撞晕死过去。
至于还能不能醒来,就看他的命够不够硬了。
同样的场景,在两天之内陆续出现在长安城各处。
柴令武的几名护衞,全部都遭遇了车祸!
“大哥,有人要杀我!你快帮忙想想办法!”
柴府之中,柴令武没有了往日的镇定,脸色发白的站在柴哲威面前。
如果说何填遭遇车祸的消息,没有给柴令武带来什么影响,那么接二连三,自己身边的护衞全部“碰巧”遇到了车祸,关键都还是马匹受惊,罪魁祸首跑了。
只要脑子没有进水,都知道这个巧合不是巧合。
联想起这些护衞前几天干的事情,柴令武的第一反应就是李宽要杀他。
嗯,不得不说,他的感觉还是挺准的。
“二弟,这些人对付的都是那几个护衞,并没有人出手对付你,想来只是要给你一些警告而已。”
到现在为止,柴哲威并不认为这件事是衝着柴家去的。
他的脑子挺好用的,柴令武都能想到的问题,他自然也能想到。
那几个护衞打了观狮山书院农学院的学员,然后第二天开始就节二连三的遭遇了车祸。
一死三伤!
柴哲威自然猜到了这肯定楚王府的报复。
不过,搞笑的是受伤的人还是被送到了观狮山书院医学院附属医馆裏面进行医治的。
也不知道还会有什么意外和巧合发生在他们身上。
“大哥,怎么就没有对付我?昨天我回府的时候,就遇到了马匹受惊的四轮马车,虽然没有装上我,但是回府的路上,我就碰到了三次马匹受惊的四轮马车,这……这不是想要对付我,那是什么?”
柴令武觉得自己从来没有那么恐惧。
原本他以为凭借这家的地位,长安城中根本就没有人敢难为自己。
谁想到这次碰到了不按常理出牌的李宽。
虽然昨天自己毫发无损,但是他已经成了惊弓之鸟。
如今他一出门就担心听到“马匹受惊”这几个字。
“令武,你都说了,你回府的路上碰到了三次马匹受惊的四轮马车,但是他们都没有撞到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是明摆着的吗?再说了,本来就是你错在先,人家出手教训你的护衞,也不算多么出格。”
柴哲威是个聪明人,他自然很清楚楚王府在长安城中的地位和影响力。
虽然他不至于怕了李宽,但是能够不惹楚王府,他还是不想惹的。
“可是,今天早上我们家在西市的蜂蜜铺子,再一次因为马匹受惊而被弄得夜香遍地,这也不算出格吗?
昨天早上是这样,今天早上是这样,明天呢?后天呢?我们蜂蜜铺子还要不要开了啊?这长安城其他勋贵指不定都在一旁看笑话呢。”
柴令武原本指望自己大哥给自己撑腰,结果发现情况完全不是这样。
这让他情何以堪?
长安城的勋贵,固然会因为这件事笑话柴家,但是更多的只会笑话柴令武。
他肯定不能接受这样的局面啊。
从小到大,谁敢给他这样的委屈。
“观狮山书院,那可是李宽的禁脔,你手下的人打了他们的学员,这不是捅了马蜂窝吗?这蜂蜜铺子,短时间内肯定是开不成了。
这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也了解了一下,人家观狮山书院农学院在大力培养人工养蜂,他们显然是不可能不卖蜂蜜的。
如今在朔州,我们的棉田的前途还掌握在人家手中呢,没必要因为蜂蜜铺子跟楚王府闹僵。”
虽然蜂蜜铺子曾经是柴家比较重要的一个来源,但是如今的重要性已经大不如前。
要不然柴哲威也不会把蜂蜜铺子完全交给柴令武去负责。
“大哥,今天我们退了一步,明天就会退两步,到时候那李宽得寸进尺,我们怎么办?真要让柴家成为勋贵们的笑话吗?”
莫名的,柴令武觉得自己的脸在发肿。
他可以想象,经过这件事之后,其他人会怎么讨论自己。
特别是自己的蜂蜜铺子,连续几天“碰巧”被运输夜香的马车给撞了。
“恰好”人家马车前面装满了夜香的木桶还倒了下来,整个蜂蜜铺子都被一堆夜香给占领了。
那个味道,连周边好几家铺子都跟着倒霉了!
“够了!令武,我跟你说过多少次,让你不要仗势欺人,阿耶和阿娘都不在人世了,我们柴家,已经不是当年的柴家,一不小心,就迈入万劫不复的境界。
还有,你整天跟太子殿下混在一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是我要警告你,你别为了自己的私利,把整个柴家都拖下水。”
作为次子,柴令武注定是没有办法继承柴家的爵位和财富,他要想出人头地,就要重新奋斗。
但是,什么奋斗比得上从龙之功呢?
李承乾身边的勋贵子弟,好些都跟柴令武抱着相同的心思。
要不然李承乾给的那点钱财,柴令武哪里看得上?
“太子殿下乃是储君,我跟他聚一聚有什么问题?你不是说柴家已经不如从前吗?要发扬光大,不得想想办法?”
柴令武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柴家一门两国公,就要靠他了。
“算了,我不跟你多扯,反正这事就先这样,你自己惹出来的事情,自己面对。”
柴哲威不想跟他说太多李承乾位置不稳的话,以柴令武的城府,指不定多喝了两口就把自己给卖了。
那柴家可就得罪东宫了。
这不是他希望看到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