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个世界上有后悔药卖的话,他肯定不惜重金去买一粒。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宁愿自己手中的所有股票都没有抛售,就那么砸在自己手中。
因为这样的话,柴家的损失反而会小一些。
现在他虽然成为长安城中第一个成功逃顶的勋贵,但是却是遭到了许多人的敌视。
“令武,等会你收拾收拾,去一趟广州吧。家里去年开始在广州扩大甘蔗的种植面积,正好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过去主持一下大事。”
柴哲威从外面一回来,就闷闷不乐的坐在大堂之中,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而柴令武则是乖乖的坐在旁边,一声也不敢吭。
“大哥,有……有这么严重吗?我只是一不小心说漏嘴了而已,也没有欺骗谁啊,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吧?”
柴令武显然很清楚自己大哥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广州如今虽然不像是前些年那样让人闻之色变,但是那里远离长安城,终究不是勋贵子弟们希望去的地方。
柴令武也没有什么建功立业的想法,只想舒舒服服的过着日子。
可是,这要是去了广州,可就不由他了。
“短短的三天时间,御史台就有十八封弹劾我们柴家的奏折摆到了陛下的御桌面前;裏面的有些东西虽然是子虚乌有,但是有些东西却是证据确凿,如果不是对我们柴家很了解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掌握这些东西。
你那一句话,你觉得可能只是一句话而已,但是对于别人来说,那就是白花花的银子。如果只是千八百贯的,可能没有人太过计较,但是现在呢?这些勋贵加起来的损失,至少超过十万贯吧?这些损失,严格来说不能算在你的头上,但是现在人家就把它算在你的头上,你也没有什么办法。”
柴哲威觉得自己这个大哥当的太累了。
有一个坑哥的弟弟,隔三岔五就要给他擦屁股。
“大哥,他们有气不敢撒在楚王府身上,就拿我做替罪羊,再不济,他们应该去怪那个唐俭啊,是他向陛下提议要加税的,他才是罪魁祸首啊。”
柴令武很不甘心的大吼着。
从来都是只有他给被人委屈,哪想到现在也有这么憋屈的时候啊。
自己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啊。
为什么这些人就这么针对自己?
“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眼下这个局面就是这样子了,我们要想的是怎么去解决。令武,如今让你去广州,不仅有避风头的意思,也是让勋贵们消消气。别以为我们柴家家大业大,谁也不怕,可是你现在是把整个长安城的勋贵都给得罪了啊。陛下也不敢这么得罪人啊。”
柴哲威说这话的时候也是很憋屈。
要是他阿娘平阳公主还在,哪怕是柴令武说错话了,也没有人敢怎么样啊。
我又没有冤枉你们?
“我……”
千言万语,柴令武发现自己已经不知道要怎么说。
“走吧!我听说广州城现在已经非常的繁华,海贸非常的发达,除了气候比较湿热之外,各方面的条件其实也不差。大不了你就多带几个婢女过去,只要你短时间内消失在众人眼前,这个问题就会慢慢的消失。”
柴哲威的这话,算是让柴令武彻底的认清了现状。
不走,看来是不行了!
……
房遗爱等人的行动很迅速。
第二天,他们几个就联袂而至,大举购入了东太平洋公司、平治四轮马车作坊等公司的股票,短时间内就将成交价格上拉了两成。
这还是抛售的人太多,要不然估计他们这个买法,直接就要将股价给拉涨一倍了。
这让一直蹲守在交易所的股民们纠结了。
要不要跟随?
难道这些勋贵子弟又得到了什么内幕消息,要提前买入这些股票吗?
“伊藤君,我们该怎么办?”
久保田七郎一脸便秘的表情看着牌板上的股票价格不断的变化。
虽然他们是倭国使臣,但是在长安城并没有什么地位。
所以跟普通百姓一样,他们是不可能提前得到消息的。
甚至因为那天上午他们去礼部有事,没有去交易所,导致他们手中的股票几乎都没有出手。
到了后面,股票的价格实在是太低,他们又有点舍不得出手了。
现在正是处于纠结状态呢。
“先卖掉三成吧,我们也不知道局面到底会往哪个方向发展。现在股价比昨天已经上涨了三成,我们卖掉一部分,怎么说都算是一个好事。”
伊藤浩之纠结了一会之后,做出了一个和稀泥的决定。
“可是,我们今天买股票的主要都是尚书左仆射房玄龄的儿子房遗爱,还有宿国公和鄂国公的儿子,他们都是大唐顶级的勋贵;朝廷有什么动静,肯定是第一时间就能获得,万一我们刚刚卖掉,股票就开始大涨的话,岂不是要郁闷死了》”
涨了卖了怕继续涨,跌了不卖怕继续跌。
这是无数散户最纠结的事情了。
“那你说怎么办?我看好多人都已经蠢蠢欲动,陆续在试着抛售手中的股票,万一我们出手的晚了,想卖也卖不出去了。”
伊藤浩之这几天是被股票折腾的怕了,觉得自己这一次清空股票之后,再也不碰这个东西了。
当然,所有超过股票的人,可能在心中都曾经有过这个想法。
不过,一年半载之后,往往就把当初的誓言给抛到了爪哇国了。
“那……那我去卖吧!”
久保田七郎怎么可能有办法回答伊藤浩之的质问?
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乖乖的去办事,别提那么多谁也无法回答的问题才是最合适的。
要不然,这就是给自己找难受了。
很快的,大唐股票交易所裏面的交易金额就开始不断的放大,似乎出现了回光返照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