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6章 并入南亚的计划(1 / 1)

给寿终正寝的老人送终,那是喜丧,打心里,不会那么哀伤。给本应该正值壮年的大将军送终,则不免让人有些唏嘘悲戚。秦琼是改变孙享福在这个世界里的命运的人,没有他,或许,当年一不小心冒出了头的孙享福,就会被荥阳郑氏,或者太原王氏的人轻易的弄死。获得了他的庇护,然之后又通过他获得了李世民的庇护,孙享福才能在世家制霸一切的时代活了下来,从而慢慢累积力量,击垮世家,打造出如今这个大唐的局面。所以,孙享福一直都比较感激秦琼,这些年来,也一直以晚辈之礼待他,算是他在这个世界少有的,能够有亲情寄托的人。虽然这一路上,孙享福做好了许多种他即将离世的心理准备,但真正看到他闭上双眼,整个人在轮椅上软垮下来的时候,孙享福的泪水,还是止不住的从眼眶中滑落了下来。比它哭的更丑的是李世民,用捶胸顿足,撕心裂肺等词语,都不足以形容,或许,他这是哭给朝中的大臣,或者长安城的百姓看的。但是,孙享福更愿意相信,他是发自内心的。从这么多年和李世民的交往中,孙享福还是可以看的出来,他算是一个比较感性和念旧的人,那些在艰难时刻,帮助过他的人,即便过世了很多年,都会被他念叨,否则,就不会有历史上魏征的事情,也不会有长孙皇后死后,他每日都要在宫墙上望一阵的观望陵。“陛下,臣奏请在皇城公园之中,建立一座凌烟阁,将我大唐开国以来的有功之臣的雕像,竖立其中,将其平生功绩,书写行文,雕刻成碑,以供后世瞻仰。”历史上的凌烟阁,是贞观十七年的时候,因为李世民怀念早前和自己一起打天下的功臣,而修建的,不过那只是皇宫内三清殿旁边的一座小楼,并不算有多大气,平民百姓也接触不到,是他个人悼念故友的一个去处,此后,经过后面各代帝王不断的增补,人物也逐渐的多了起来。孙享福觉得,真正要凸显出它的价值,还需要做的更大气一些,让全民都能感受的到,朝廷对于像秦琼这样于国有功的大臣的优待,没有他们一次次的血战,打下大唐江山,就没有今天这个美好的时代,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他们当年南征北战,打下的基础上。而如果像历史上那样,用纸作画像,以现在的装裱保存技术,未必能保持多久,这样,后世就完全看不到原版人物画像了。但如果采用石雕刻不同,选上好的石材雕刻成型,上漆保护,只要不人为的毁坏,可以轻易的保存上千年,一直使用原版,才能更好的保证其不失真。李世民听到孙享福的这个提议,总算是停止了哭泣,摸了摸眼泪道,“正明此请,正合朕意,此事便交由承乾亲自负责吧!”给谁立,不给谁立,这其实是个很讲究的问题,目前来说,孙享福的建议,是给死去了的人立,这样,对于活着的人,也是一种激励。平生事迹会被雕刻在石碑上供后人瞻仰,那么,活着的人,就会争取做出更多的功绩来,并且会更加注意自己的个人形象,希望自己在后世能留一个好名声。不过,此刻李世民正处在伤心时,孙享福就不多提了,将秦琼的遗体送回秦府之后,自然有朝廷礼部的官员,来负责发丧,入殓,毕竟,秦琼是公侯,丧葬全部都由朝廷负责,一般还会有谥号,和一些追封,就看李世民怎么定了。孙享福在秦府交待了秦怀道一番待人接物的事情之后,就去了虞府,他此前没有让虞秀儿跟着去海外,所以,这一两年,虞秀儿都是在长安,正儿八经的管理着太乐司,虞世南也算是在她的陪伴下离世的。李世民给虞世南谥号‘文懿’,并且赐了太子少保,金紫光禄大夫,礼部尚书,永兴县公等好多官爵头衔,此时他过世不过十多天,现在,正用一副密封的玻璃棺材装着,停柩在家。现在,这种纯透明的厚玻璃棺材,已经是公侯的标配了,它能让人看清死者的仪容,并且,让所有人知道,他们这些有身份的人,也并没有带什么陪葬品。按照这个时期的下葬规矩,一般会搁棺十几天,像虞世南这样的公侯,甚至要几个月,除了是要等待下葬的吉日之外,还要供一些从远方赶来的亲属,学生故交等前来吊唁。孙享福,也算是隔着棺木,见了虞世南最后一面,它的遗体都涂抹了蜡,不会腐坏,勉强能看清面目,这方面,古人自有一套手法。念完自己的吊唁词之后,孙享福就跟老丈人虞昶商量起了怎么书写虞世南平生功绩,以便之后入凌烟阁刻像雕碑。至于虞世南生前的那些手书,虞秀儿早就已经全部将其收好了。稍后,会想办法用比较先进的技术进行装裱,或用石碑拓印,尽可能的将原版真迹保留下来,这方面孙享福早就跟她有过沟通。一连在虞府和秦府忙碌了三天,孙享福才第一次进入了完全修建好之后的大明宫,作为这座宫殿的设计者之一,孙享福对他的内部构造,自然是比较熟悉的。请孙享福来的,是李承乾,至于李世民夫妇,现在基本每天都陪在李渊的身边,太医署虽然没有明说李渊的状况,但大家都知道,应该是过不了今年冬天的了。对于这个混到吃饭都需要用注射器打流食了,还整天要在嬉乐园,看各种歌舞戏剧表演的老头,孙享福也是服气了。要说这个世界谁没有白活一回的话,首推李渊。从他退位当了太上皇之后,大唐所有能够享受到的顶尖娱乐项目,他都享受了一遍,十几年时间,他至少临幸了一两百个秀女,子女的数量,比历史上多了一倍多,搞的李世民现在要给他的那些兄弟们封爵位的时候,都需要头疼用什么样的封号。当然,李世民自己也没有闲着,光是儿子,这几年就生了二十几个,同样比历史上多了一倍多,反正这个时代,没有什么避孕之说,只要男女双方功能是正常的,就会一直生。当然,这也导致了一个新的现象出现,那就是大唐的王爵不值钱了。以前的时候,那些王子成年了,至少都能够获封一个州刺史,现在却不会了,因为大唐的州刺史也是很值钱的,尤其是中原地区,能够管理数万户的中上州。所以,现在,这些王爷最多能因为母妃的身份地位,而挂一个州刺史的名头,甚至是州长史的名头,能不能掌握实权赴任,还得看能力,至于那些母妃身份较底,只是封二字王的,直接就没有封官职。他们要和普通人一样,到学校学习,凭学习成绩和实习的时候体现出来的工作能力,自己争取职务,可以入仕做官,也可以做技术研究人员,甚至直接去经商开辟产业,皇家除了给他们提供良好的教育,和比较优质的生活保障之外,不会再赋予他们其它东西。目前朝堂上,在能力上面能够获得朝臣们认可的王爷,只有两个,一个是岭南道大总管魏王李泰,一个是山南道大总管吴王李恪。他们现在都是在长安遥领职务,而且,还挂着政事堂平章事的职称,参与国家政治机要的决策。其余一些在山南道读书种稻,然后成年就藩的王爷,如最早的李元景,李元昌之流,都有一些调动,混的最好的,也不过是上州刺史。所以,孙享福来到东宫的时候,迎接他的,是李承乾,李泰,李恪三兄弟。见礼之后,孙享福没有多跟他们三人客套,直接去了李承乾的书房就坐谈事情,首先就是李承乾说了凌烟阁的建造规模,以及他最终请示过李世民之后,拟定的名单。这些事情对于现在的大唐来说,基本没有多大难度,由见过这些人的阎立德,阎立本兄弟,先以比较立体的形象,将各位去世的大臣壮年时期,最英武的画像画出来,再让雕刻匠,依照比例雕刻,最后上漆上色就算完成了。至于平生事迹,和功劳之类的,会有这些大臣的后人和朝廷吏部,礼部,按照以往的考功簿,来最终拟定,找褚遂良这样的大家行文雕碑,当然,少许的艺术加工,和皇帝的夸奖之言,也是有的。很快,话题就转到到了政事上,李承乾道,“父皇打算明年,将整个南亚地区并入大唐,同时开始找波斯算总账,他们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抵押给我们大唐的了,必须要作出最终决定。不过,如此一来的话,咱们大唐,就将面临三千多万比较贫苦的新增人口,以及将近两亿贯的坏账,同时,也会正面对上大食和拜占庭帝国。老师从海外走的一趟之后,对于各方面情况比较了解,可有教我?”五年的时间,夹杂在中亚到西亚地区的小王国,基本被大唐收编完了,灭掉天竺和波斯之后,唯一的游牧民族帝国大食,就只有拜占庭和大唐两个可以抢劫的对象。大唐是一头谁也不敢惹的猛虎,大食,则是一条永远处于饥饿的狼,拜占庭,更像是一条被逼到墙角了的狗,它会咬人,但是,他的两个敌人,都不是他能咬的动的。作为这个世界上,唯一还清了大唐欠款的游牧民族宗教政权,大食已经被大唐选定为了终极一战的目标,这是它的民族特性决定的,大唐不允许他们那种狂热的宗教信仰,和侵略抢劫的民族文化存在。所以,一年多以前孙享福出海,其实,也是全面考查一下,大唐并入南亚,以及西亚部分领土,与大食,拜占庭展开终极一战的可行性。“耽摩道的发展情况很好,已经不亚于早前几年中原的州道,玄奘法师的信徒,现在已经遍布整个南亚地区,他们这些年人,接受了以人为本的新佛学哲理的同时,也在努力的学习汉文化。尤其是南部沿海诸多与天竺对抗的王国,其国内各个教派,在这几年的数百场辩经大会中,全部输给了玄奘,其国内民众,现在更加推崇玄奘宣讲的佛学哲理,都有并入我大唐的意愿,咱们一旦准许并入,那么与之相邻,同样受到玄奘宣讲的新佛学哲理影响的天竺,则必然大乱。因为,他们本国的百姓,早就十分眼馋耽摩道百姓的富裕,并且不再信奉那些因为要支持戒日王的统治,不断剥削他们的本国宗教。只要他们一乱,咱们就可以用维和,或者回收欠款的理由,进军天竺。因为,婆尼死后,天竺内部早就因为富人和青壮生产力的大幅度外流,而变的穷困潦倒,就算咱们不催戒日王还钱,他也根本打不起仗,平不了乱,只要咱们的军队实际的控制了天竺,戒日王基本就可以送到长安来当个居家富翁了。”历史上的玄奘,是一个人在战斗,他的惊天才能,惊艳了整个世界。现在的玄奘,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的背后有大唐,有刘弘基这个要什么资源,就给什么资源的耽摩道大总管。所以,他的光亮,比历史上,还要闪耀,非常完美的帮助大唐,完成了大战略布置。在佛家来说,这也算是他的一份大功德,因为,有了他的存在,整个南亚地区,不知道少死了多少人。孙享福在耽摩道见到他的时候,跟他聊了很多,后续,大唐对于整个宗教信仰比较泛滥的南亚地区的控制,都要较大程度的借助于他。因为,在听过了他所宣讲的新佛学哲理之后,孙享福基本可以认定,它是无害的。这是一套呼吁以人为本,引导人心向善,强大内心,对抗恐惧,理性看待信仰的哲学体系,它的特性,已经完全不同于以往的各个流派的宗教,更像是一种以因果为基础解释一些的哲学,或者心理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