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些事情,冉颜心理上与邢娘和晚绿亲昵了许多,相处起来也自在了不少。
次日,邢娘和晚绿便开始裁衣,而冉颜则去吴修和那里学习医术。
吴修和收了冉颜的两件成衣,一张脸笑的如菊花般灿烂,褶子愈发深了。不过,对冉颜倒是真的倾囊相授,教授的医理冉颜虽然都知道,但亦做出一副认真受教的模样。
靠脉象来辨别病症,这是冉颜的弱项,因此,一旦吴修和教授到这方面的知识,她学起来也甚为上心,连当初考博士时的钻研劲儿都拿了出来。
吴修和也察觉到冉颜对这方面很感兴趣,遂就着重讲述脉象。
上午学完医理,用过午膳后,冉颜便开始研究提取青霉素,同时也须得想办法制造注射器,否则即便提取出来青霉素,无法让其融入血液之中也是白费力气。
针筒倒是不难制作,许多人都以为是古埃及的玻璃制品比较早,殊不知,中国早在西周时期便已经有玻璃制品了,1000多年前就已经制作出无色玻璃,只是到了宋朝时期才作为商品出售,唐朝定然也是有玻璃的,即便没有玻璃,用陶瓷一样可以替代。
只是一时间哪里有人能够制造出那么细的针头?
冉颜脑海里乱七八糟地想着,随手将家里剩下的食物、果皮等等,所有可能生青霉的东西全部都堆在一起,放到潮湿易于生霉之处。
而后便开始制作蒸馏水和培养液。
冉颜叹气,从前从来不曾在意,治疗一个病居然需要弄出这么多副产品,她现在深深觉得,要二十两实在太便宜了。
邢娘与晚绿坐在廊下缝制衣服,看着冉颜一会儿像只老鼠一样,把收集的食物藏起来,一会儿又拿着瓶瓶罐罐倒腾,一会儿又是仰天长叹,两人不禁忧心忡忡地互望一眼。
“娘子这是怎么了?”晚绿终究没忍住,凑近邢娘低声问道。
邢娘摩挲着刚刚缝好的衣边,猜测道:“大约是……神仙说的药,十分难配吧。”
晚绿迟疑了一下,忽然想起什么,一拍额头道:“昨日在城中得知一件事情,原本娘子说是回来与你商量的,结果娘子没提起,我也就忘了。”
“何事?”邢娘停下动作,问道。
晚绿道:“昨日在城中听说,郎君给娘子说亲了,说的是秦四郎!”
秦四郎?邢娘觉得有点熟悉,忽而想到昨晚上晚绿说在妓馆中听说秦四郎杀人之事,当下眉毛一竖,用手狠狠敲了晚绿脑袋瓜一下,“这么大的事,你怎么到现在才说!你这丫头,轻重分不清吗?”
晚绿揉着脑袋,道:“娘子也不曾放在心上,我一高兴就忘记了。”
“你们这主仆……唉!”邢娘重重地叹了口气,“我还道娘子终于明白事儿了,敢情还是这样令人操心!女子家,一辈子最重要的除了嫁人、生儿育女,还能有什么比这个更重的了!你且与我说说,那秦四郎人品如何?”
“我与娘子在酒肆遇见他了,生得倒是俊俏,只是脾气暴了些。我不慎撞了他一下,便不由分说的掴了我一巴掌!”说到此事,晚绿心裏窝着火,只不过人家是贵人,自家娘子又是这等处境,她一个小小的仆婢便是再大的脾气,也只能忍着。
看着邢娘陡然变白的脸,晚绿紧接着又道:“只是后来雅兰会的贵女们出现时,他倒是给了娘子些脸面,过来郑重地致歉了,说是近来诸事不顺,有些烦躁,所以才失手打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