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绿疾步走近,躬身道:“奴婢听娘子的吩咐,遣人去请茜娘多拨几个护院来,才走开几步,回来的时候,门口的侍婢都被打晕过去,屋里也没有了人。”
正常来说,“李婉平”那一人格既然确定不需要硬碰硬,所以不再出现,可能是另外一个兽|性人格不知为何忽然出现……
“这么说,是在府里不见了?”冉颜问道。
“是。”晚绿有些不安,因为那两名侍婢被砸得可不轻,根本看不出来那个柔柔弱弱、连说话都极小声的闻喜县主居然能下这样的狠手。谁知道,她还会不会再伤害其他人?
“十哥,我想请你帮个忙。”冉颜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冉云生道:“莫要见外,说就是了。”
“请你找些可信之人,在府内偷偷搜寻一个与我有五六分相似的女子,最好能不泄露出去。”冉颜道。
“好。”冉云生也未曾问发生何事,便先出去吩咐找人。
人格的出现和转换,没有必然的因果关系,有可能是受到某种刺|激,处于保护角色的人格才会出现,就比如冉颜用银针威胁她的生命,也有可能想出现就出现,根本不需要什么外力作用。
所以并不能用逻辑去推论,这才是最让人头疼的地方。
在并不大的然府内寻了一日,居然无果天色渐晚,府内燃起了灯笼,灯火通明,那些人还在暗暗搜查。
因着天晚了,冉颜也不便一直赖在冉云生那里不走,还要与邢娘商量明日见萧老太太的礼节等问题,于是便返回和雅居等消息。
明月高悬,长安城内大部分积雪被扫干净,而城外却是银装素裹,映着月光,一切清晰可见。
一袭黑色宽袍的男子,身上披着白色狐狸裘,衣带之上绣着银色缠枝瑶草,在月光下随着动作闪烁,犹如星辰。
那人捂着心口,仿佛痛苦一般,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白色的雾花从他口中涌出,在垂落的乌发上结成了浅浅的霜。他越走,步履越是蹒跚,最终噗通一声倒在雪地里,雪花四溅,周围寂寂无人,只有遥远的地方隐隐传来狼嚎声。
他拧眉听着这个声音,眼中越发迷茫。
冉府,和雅居内。
寝房里生了火盆,冉颜就着灯火看书,邢娘劝道:“娘子还是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早起。”
冉颜何尝不想睡,只是她根本没有丝毫睡意,回想从前种种,她很少有像现在这样心绪不稳的时候。
“娘子……这裏面的药瓶少了一个红瓶子呢?是用完了?”晚绿正带着手套在收拾冉颜的药箱,冉颜曾交代过,这裏面都是危险物品,要看管好,也不要沾上。
冉颜心头一紧,少了一个?还是红瓶子?她一向都用红瓶子装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