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府的小厮见到府里的车夫,立刻下马,“十七娘,小的可算找到您了,府里两桩事儿等着您呢。”
晚绿钻出马车,看见是十郎身边的禄乐,便问道:“何事?”
那禄乐满脸喜色,“本家来人了,说是合过八字,是金玉良缘,十七娘的婚书定了,萧家要求尽早完婚,婚期定在了三月中旬。”
“啊!”晚绿喜不自胜,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一双凤眼里禁不住盈满泪水,激动地撩起帘子,“娘子……娘子……”
冉颜唇角微微弯起,一贯黑沉的眼眸中光彩熠熠,却还没有忘记禄乐说的是两件事情,“除了这个,还有什么事?”
禄乐连忙答道:“您早上前脚刚走没多久,独孤二娘便来府里拜访您了,现在还没走呢,十郎便命小的赶紧出来找您了。”
“独孤二娘见到十哥了?”冉颜眼皮微跳,独孤斓燕可与巴陵公主交好的!冉颜也不认为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让独孤斓燕亲自跑上门拜访,她多半还是为了打探冉云生的事情。
禄乐不知道冉颜为什么反应这么大,却还是道:“未曾,一直是夫人招待着呢。”
“回府!”冉颜声音冷然。原本,如果巴陵公主没有把主意打到冉云生头上,她实在不觉得好男色有什么不对,但自从经历过柴玄意之事,再加之又曾对萧颂伸手,她已经把巴陵公主列为一级敌人,甚至还在李恪之上。
李恪是主要想引苏伏入壳,冉颜咬了他一口,也算是报了之前他羞辱她的仇,李恪虽然孤傲,但也不失气节,如果有个合适的理由,也未必会与冉颜一个女子掐得你死我活,但巴陵公主不同,上次在酒楼里,冉颜能感觉到,她透过自己找冉云生影子的那个眼神,是赤|裸裸的势在必得。
……
在《唐律》中有规定,官署公事除外,非有就医、车上有产妇、或者奔丧,一律不得在大街上疾驰,所以冉颜的马车用允许之内的最快速度回到府内时,也已经接近午时了。
刘青松在车上一觉醒了又睡了一觉,四仰八叉,丝毫不顾及车内两位女子的感受,甚至还打起了呼噜。
“喂,刘青松,你在桑辰家里都不睡觉的吗!”冉颜踢了他一脚。哪有清晨起床后还能睡得这么香的。
刘青松挪了挪地方,咕哝道:“桑辰每天要找我对弈,在棋盘上凌虐我到大半夜,在下几乎精尽人亡……”
冉颜又狠狠地踹了他一脚,好好的话,不会好好说,非得用这么猥琐的形容,所谓“精”自然指的是精力,冉颜听着还好,晚绿却是红了脸。
回到府内,在内门道下了车,冉颜吩咐车夫道:“不用打扰刘医生,直接把马车停到马厩便是。”
车夫应了一声,赶着车子离开。
两个侍婢早守在内门道前,见冉颜回来,连忙迎了上来,其中一位湖绿色罗裙的侍婢低声道:“十七娘,您可算回来了,那位夫人已经令厨房上膳食,那位独孤娘子留饭了。”
冉颜微微皱眉,这独孤斓燕是怎么回事,素不相识却大剌剌地跑到别人家里,拜访的人不在,还能自在地留下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