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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唐书·刑法志》对刑具规定:“长短广狭,皆有定制,量囚轻重用之。
因此,在大牢中只看到三四个戴着铁枷的重罪囚犯,长安县令将囚室收拾的很干净,初唐还没有周兴之类的酷吏,受冤枉的囚犯较少,没有看到跪地喊冤或是大声咒骂的情景,一帮子男囚懒洋洋的躺在稻草上,不时还讲个荤段子,如果把囚栏换成卷帘门,就是侯大宝常去的小商品批发市场。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被强迫入狱的三人小心翼翼的进了偏中心的独立囚室内。忙着打瞌睡的几个老囚爬起来盯着看了半天,才有人开口问道:“小娃子,你们可是得罪了法曹,怎会被拿到大牢里来,莫怕,我等替你出头,上告县令。就不信这驴日的法曹还能遮天咧。”
侯大宝有些莫名的感动,躬身行礼:“谢过诸位,我等乃是在此暂居,待家人赶到方能出狱。”
进了独号,里边铺了几床草垫子,怕太硬,又在下边铺了厚厚的一层枯草,封言道跳上去试了试,大声说道:“舒服,比家里的还软。”
侯大宝赶紧找了个好位置躺下休息,晚上准备来个《咒怨》结合《画皮》的三部曲。
独号的斜对面关了几个年轻人,看聊天的气氛应该是一伙的,为首是个五短三粗的络腮胡子,因为旁人都喊他刘兄,几个人正对着什么事发牢骚,声音不大,让侯大宝听得不是很清楚,闭着眼正在迷迷糊糊时,耳里传来“只是失利将军”,心里还暗笑着这是哪个将领的外号,丢死人了。
“只是失利,就没赢过,那还打个屁的仗.......只是失利......执失思力.......你妹的,情敌!”侯大宝一下子清醒过来,未来九江作为大唐第一个嫁给异族的公主,就是被这老野猪给拱了。赶紧竖着耳朵仔细听对面的谈话,刘兄一伙没想到牢里还有知道突厥将领的人,依旧轻声谈轮着。
“姚州还没新丰大,还是益州好,又大又舒服。”
“懂个屁,臭人离那近,说不定到时会给臭人,没咱的份。”
“那你说该要哪。”
“东边,和州,润州,苏州都行,多带些人,干几年不比蜀中差。”
“嗯,刘兄,都听你的,咱哥几个就你识字,跟着你干准没错。”
“记住喽,到时裴老不死家的有一个算一个,把头给我留着祭奠大人(唐时大人是指父亲,不是官员。),至于龙首原那位,有的是人收拾他。”
......
门口突然进来两个狱卒,估计是长安县令安排守卫纨绔的,刘兄一伙人立刻停止了谈话,开始闭眼打盹。侯大宝无奈地闭上眼睛:“龙首原,仇家多,只能是李渊,那裴老不死的就是裴寂或者裴倨,这姓刘的还识字,身份应该较高,刘黑闼不可能,有仇该找诸葛德威报。刘武周?更不行,那是突厥杀的......难道是......他?”
刘文静,武德元年拜民部尚书,领陕东道行台左仆射,武德二年,被诬谋反,李渊依裴寂进言而斩,时年五十二岁。
侯大宝觉得络腮胡子很可能是刘文静的儿子刘树义,年龄不过三十,又与李渊裴寂有仇,几年后也确实造了反,这些都对上了,却不知道这些人商量的到底是什么,正想着呢,独号的牢门开了,两个狱卒拎着食盒走了进来......
绿毛龟是孙伏珈,中国有史可查的第一位状元,现在是刑部员外郎。吃着饭的侯大宝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眼前这个狱卒打扮的家伙是状元。
“你真是孙伏珈?武德五年甲榜的那位?”侯大宝瞪着眼睛小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