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进入内苑到现在,估计连半个时辰都没用,可侯大宝却觉着比自己以前念书时熬了一个月通宵都累,嘴巴现在张不开,估计是水泡太多,里边已经烂了。
九江扯个纱布蒙着脸,跟刺客一样躲在苏捷舒身后,看都不敢看侯大宝一眼,估计是觉着初吻丢得很不值。
“咱这也算非礼公主的大罪了吧!”侯大宝缩着脖子暗想。
走进瓮城才知道禁军厮杀的有多惨烈,整个瓮城地面全是红色,血甚至能没过脚背,穿禁军服饰的尸身在城墙下垒成两座小山,目测不下六百人,另一边放着被拔掉衣服的叛军尸体,数量远低于那两座尸山。
“内重门叛军多少?”李承道觉着奇怪,自己没看到几个叛军尸体。
一旁护送的军官回禀:“只有二百不到,占据城楼,堵死城门。情势危急,只能靠着人命往里填,故而战损颇多。”军官神色悲凉,眼里水气很重。
内重门的守军也是禁军,厮杀双方兴许昨天还在一起喝酒聊天,今日却性命相博,也许死都没想明白。
进了玄武门城楼,侯大宝直接躺在地上,困意如潮水般袭来。
....
老婆孩子脱险了,可身为皇帝的李渊却还坐在太极殿督战。
杨及带的太子二率与刘仁恭带来的右武卫亲军都是精锐,一开始差点就破开甘露门,幸得宫卫拼死抵抗,才力保不失。
随着周边宫卫和各城门守将带兵赶到,叛军被压在甘露殿一带顽抗。
刘仁恭押着几个内苑搜到的妃子想威逼宫卫开门,结果刚露头就被射成了刺猬,侍卫眼中只有李渊,估计就算抓来太子也是同样下场。
杨及带着亲卫守在甘露殿内,刘仁恭笑着走了进来。
“为何不擒拿太子家眷?方才东宫做戏你当姓张的看不出来?”
杨及递过水囊给刘仁恭,叹了口气说:“当年若非太子劝阻,李渊怕是早将沙门禁绝。而今藏匿其家眷也算投桃报李。”
刘仁恭喝了几口水,擦擦嘴,从怀里拿出块玉佩用力摔碎,苦笑着说:“事已至此,天命难为,当年达摩杖挑只履西归,而今,你我师兄弟持刀仗甲升天,都是成佛之事。”
杨及笑得眼泪都出来,随手掏出自己怀中的玉佩用力砸碎,挥手让亲卫都出去,自己陪着刘仁恭在殿内盘坐。
“张辅正和义安王呢?”刘仁恭捂着肚子问。
“估计早出宫了,入了内苑就未见过此二人踪迹。”杨及同样捂着肚子,身上冒出的汗水已经把衣服浸湿。
“药量轻了,你我见佛祖前会遭不少......罪!”刘仁恭说话时有血顺着嘴角往下流,杨及已经听不清他说的话,只是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回应。
李孝常还在内苑,不但没走,他甚至还汇合了自己的外甥元弘善,顺着金水河一直朝甘露殿奔行。
“舅舅,为何不退入东宫,乘势出城,非要去找他们。”元弘善有些不理解。
“你当城内府兵是摆设,现在怕是宫城已经被围住,想活命只能杀掉杨,刘二人,到时弄个将功恕罪。”李孝常边跑边说,甘露殿已经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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